…这个月,牛油烛的出货量,跌了…跌了四成多啊!”
大掌柜捧着账册,
哭丧着脸站在周瑞祥那间铺着厚厚波斯地毯、摆满古董玩器的奢华书房里。
周瑞祥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那常年挂着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他放下手中把玩的一对和田玉貔貅,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四成?沈家那‘明光烛’…真那么好?”
“好…好得邪门啊东家!”大
掌柜痛心疾首。
“比牛油烛亮堂得多!
烟小得几乎看不见!
味儿…也就一点淡淡的油香,
比牛油那膻味强百倍!
价格…价格只比咱们的上等牛油烛贵两成!
可一支能顶咱们两支烧!
那些个普通富户、小门小院、还有那些穷讲究的酸秀才…
全跑去买‘明光烛’了!
连…连咱们一些老主顾,都偷偷派人去沈家铺子买!”
他越说越激动:
“还有那‘无影烛’!
虽说沈家捂得严实,
只供给几家顶级酒楼和据说…
是内府的采买,但名声已经传开了!
都说点起来跟白天似的,
一点烟没有!
咱们的蜂蜡烛…那些官老爷府上,
都开始问有没有更好的了!
东家,再这样下去…”
“够了!”
周瑞祥猛地一拍紫檀木书案!
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笔乱跳!
他脸上的肥肉因为暴怒而扭曲,
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小眼睛里,
射出毒蛇般的光芒!
和气生财?去他娘的和气生财!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李烜…青崖镇…好!
好一个泥腿子!”
周瑞祥的声音如同破风箱,带着刻骨的怨毒。
“攀上沈家,弄出点妖蛾子玩意儿,就想掀了老子的盘子?做梦!”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阴冷的目光扫过大掌柜:
“去!把府衙户房张司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