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浓郁,却令人舒畅!
“成了!真成了!”
柳含烟惊喜地看着罐中明显脱胎换骨的油样。
一旁的徐文昭,更是激动得胡子都在抖!
他亲眼看着自己从《天工开物》中“格”出的道理,
在这浑浊的油液中化为神奇!
酸与碱,如同天地阴阳,相生相克,刚柔并济!
这“石灰中和”之法,不仅祛除了残酸的隐患和恶臭,更让油品再上层楼!
这比他在圣贤书中寻章摘句、空谈道理,要真切、有力千万倍!
“格物致用…格物致用…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徐文昭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猛地看向那份被工坊学徒珍重抄录的诉状副本,
再看看罐中沉淀的灰白与澄澈的清亮。
那诉状上的文字,曾化为公堂上的雷霆,锁拿了牛扒皮;
而这石灰中和之法,正涤荡着油中的污秽,开辟着新的道路!
一股从未有过的、沉甸甸的力量感和价值感,在他胸中激荡澎湃!
“东家!沈…沈家的马车到镇口了!”
一个学徒气喘吁吁跑进来禀报。
李烜目光从澄澈的油样上抬起,望向工坊门口。
刚扳倒一头地头蛇,更大的豺狼,
已经嗅着油香,优雅而精准地踏入了青崖镇的地界。
沈锦棠,她绝不会错过牛家倒台后留下的巨大真空和…那被抄没的油坊资产。
果然,片刻之后,
沈家那位精明的徐管家便带着两个账房模样的人,
笑容可掬地出现在工坊门口,对着李烜拱手:
“李坊主,恭喜铲除地方一害,
还青崖朗朗乾坤!
我家小姐闻讯,甚感欣慰。
特命老朽前来,
一则祝贺,二则…想与坊主商议一下,
那牛家抄没的油坊铺面、榨油器具,不知县衙作价几何?
我沈家‘通源号’,有意盘下,
作为‘明光’油烛在青崖的储运之所。
价格嘛,好商量。”
他的笑容和煦,话语滴水不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李烜看着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