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作响,将烂泥般的牛扒皮和瘫软的牛二如同拖死狗般拖了下去!
那肥硕的身躯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散发着恶臭的痕迹。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野火,瞬间燎遍青崖镇每一个角落!
“牛扒皮完了!流放辽东!家产抄没!”
“老天爷开眼啊!这头吸了咱们几十年血的肥猪,终于遭报应了!”
“李坊主!是李坊主告倒的他!还有徐秀才写的状纸!铁证如山!”
“李坊主仁义!替咱们除了大害啊!”
街头巷尾,人人奔走相告,拍手称快!
往日被牛扒皮压榨欺辱的苦主,
此刻纷纷涌向县衙,哭诉冤屈,
请求王县丞一并清算牛家历年恶行!
牛记油坊那高挂的“牛”字招牌,
被愤怒的乡民摘下,当街砸得粉碎!
昔日门庭若市的油坊,
被衙役贴上刺眼的封条,
家产被一箱箱抬出,充入县库。
工坊内,气氛却带着一种大仇得报后的沉凝与一丝疲惫的亢奋。
炉火依旧烧得旺,但匠人们手上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
“东家!石灰水!
按徐先生说的法子,中和酸洗油!”
柳含烟端着一个小陶盆,
里面是刚用生石灰化开的、滚烫的石灰乳。
李烜站在酸洗操作台旁,
面前是一罐刚用浓绿矾油狠狠“洗”过一遍、
颜色清亮不少但依旧散发着刺鼻酸味的原油。
他点点头,用长柄木勺小心舀起一勺乳白色的石灰乳,缓缓倾入油罐中。
滋滋滋…
轻微的、如同冷水滴入热油的声音响起。
一股淡淡的白色烟气(水蒸气)从罐口逸散。
刺鼻的酸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迅速扼住、消解!
罐内,原本清亮却略显“浮躁”的油液,
开始出现细小的、雪白的絮状沉淀物,
如同冬日初雪,缓缓飘落、聚集于罐底。
油液本身,则如同被拂去了尘埃的明珠,
变得更加澄澈、通透!
那股刺鼻的硫磺和酸味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类似松脂的清新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