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满油的杉木桶更是死沉。
脚下是湿滑的腐叶和松动的碎石,旁边就是陡坡深涧。
稍有不慎,脚下一滑,木杠脱肩,沉重的油桶就会像脱缰的野马滚落山崖,连带着抬桶的人也凶多吉少!
“稳住!脚下踩实了!左边!左边抬高点!看着石头!”
陈石头嗓子都喊哑了,跑前跑后,紧张地盯着每一个抬桶的兄弟。
每一次木桶的轻微晃动,都让他心惊肉跳。
短短几里山路,抬一桶油出来,竟比开半天路还累!
汉子们肩膀磨得通红,双腿打颤,走到工坊门口卸下桶时,几乎虚脱。
“这…这不行啊东家!”
陈石头灌了一大瓢凉水,抹着汗,喘着粗气对李烜说。
“路太险!桶太重!兄弟们拼了命,一天也抬不回几桶!还不够咱炉子烧一天的!”
李烜看着那几桶来之不易的“黑金”,又看看汉子们疲惫不堪、带伤挂彩的样子,眉头拧成了疙瘩。
效率!
运输效率成了卡住工坊咽喉的魔爪!
沈锦棠那张带着精明笑容的脸和那份沉重的契约,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加桶!”
李烜眼神一狠。
“多做几个接油桶!崖顶石凹那里,同时接!
每次多抬几桶出来!
另外,路…再拓宽!
能走独轮车的地方,给我清出来!
不能走的险段,用滚木!铺过去!”
“滚木?”
柳含烟眼睛一亮。
“像拉大石头那样?”
“对!砍圆木!垫在桶底下!拖着走!省力!”
李烜飞快地比划着。
“再准备粗麻绳,下陡坡的时候,后面的人拽着绳子放!”
“好法子!”
陈石头精神一振。
“俺这就去多叫些人!多砍木头!”
***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青崖镇通往鬼见愁峡谷的崎岖山路上,几点鬼火般的灯笼光在黑暗中摇曳。
黑皮带着四个牛扒皮重金请来的泼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他脸上那道刀疤在昏暗的灯笼光下更显狰狞。
“妈的,这鬼地方…牛扒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