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斩钉截铁。
“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
三天后,第一根引油管,必须给我楔进鬼见愁的岩缝里!
第一桶油,必须给我淌出来!”
“是!东家!”
陈石头和柳含烟同时挺直腰板,眼中燃着火焰。
***
三天后,鬼见愁峡谷。
深秋的雾气像冰冷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嶙峋的山石和稀疏的树冠上。
一条勉强能容两人侧身而过的“路”,如同狰狞的伤疤,
硬生生从荆棘藤蔓和乱石堆里劈砍、撬凿出来,蜿蜒通向崖顶。
崖顶平台被清理出一小块,湿漉漉的腐叶下是坚硬的岩石。
几个赤膊的汉子浑身被汗水和雾气浸透,
正喊着号子,将一根足有碗口粗、打通了竹节的巨大老毛竹,
用浸透鱼油的粗麻绳和破布,死死捆扎在另一根毛竹的末端。
“嘿哟!拉紧!再紧点!驴日的,这毛竹滑溜得跟泥鳅似的!”
陈石头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亲自抡着木槌,将削尖的木楔狠狠砸进毛竹接缝的麻绳里。
下方,靠近深潭的陡峭岩壁上,
柳含烟腰间缠着粗绳,另一头系在崖顶一棵歪脖子老松上,整个人如同壁虎般贴在冰冷的石头上。
她手里握着一柄短柄钢钎,
对准李烜图纸上标注的位置,
一下!又一下!
奋力地凿击着坚硬的岩石!
碎石簌簌落下,掉进下方幽深冰冷的潭水里,发出空洞的回响。
汗水混着岩粉从她额角流下,
深蓝的粗布衣裤被岩石磨破了好几处,露出的皮肤上也添了新的刮痕。
她咬着牙,眼神专注得可怕,每一次钢钎落下,都带着一股狠劲。
“成了!含烟妹子!凹槽够深了!”
旁边一个同样吊在绳子上的老工匠喊道。
柳含烟停手,抹了把汗,
仔细看了看那个凿出的、脸盆大小的浅浅石凹,
底部那个预留的滴口也通了。
她朝崖顶用力挥了挥手。
崖顶,陈石头收到信号,和几个汉子一起,
小心翼翼地将那根近十米长的“引油龙”的末端,对准了下方石凹的位置,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