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庶女?”
“嗯。”
朱明月淡淡应了一声,
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商人逐利,无孔不入。
沈锦棠非是池中之物,
她盯上李烜,绝非只为那点灯油蜡烛的买卖。
查清她背后,是否还连着沈家本宗,
或者…其他什么人。”
“是。”
洪伯应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还有一事…京里那边,今日有信鸽传来。”
朱明月捻动蜡烛的手指骤然停住!
一直沉静无波的眼眸深处,
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
如同寒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说。”
洪伯的声音压得更低,
几乎成了气音:
“暂无确切消息。
但风闻…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的王公公(王振),
其心腹近侍有在山东、北直隶等地,
秘密采买‘新奇巧物’之举…
听闻,尤重‘光亮’、‘奇效’之物,
似为宫中贵人备办新奇玩赏…
或…炼丹之用?”
“王振?!”
朱明月口中吐出这个名字,
声音依旧清冷,
却如同冰层下骤然涌动的暗流,
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捻着蜡烛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温润的蜡身竟被她指甲掐出了几道浅浅的白痕!
烛光映照下,她本就苍白的脸颊,
血色似乎又褪去了几分。
权倾朝野的阉宦!
天子最信任的“先生”!
他的亲信在附近采买“新奇巧物”?
光亮?奇效?
朱明月缓缓抬起手,
将指间那截小小的石蜡烛举到眼前,
凝视着那稳定跳跃的火焰。
这看似不起眼的烛光,
在寻常百姓家是照亮生计的希望,
在某些人眼中,却可能成为…
晋身的阶梯?
或是…催命的符咒?
一条无形的、冰冷的线,
仿佛从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