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谱微光流转,提示着“冷凝刮取”的原始步骤。
“含烟。”
李烜唤道。
柳含烟刚安顿好父亲出来,小脸依旧苍白,
但眼神已恢复了惯有的沉静和专注。
“东家。”
“把这些蜡渣,”
李烜指了指那堆垃圾。
“用细布包起来,扎紧口,丢进锅里煮。
水要多,火要文,慢慢熬。”
“煮?”
柳含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蜡渣油污混杂,煮它作甚?
“煮掉浮油和脏东西。”
李烜解释。
“煮透了,捞出来,趁热用干净冷水浇!浇透!再刮!”
柳含烟虽不明其理,但毫不迟疑,立刻动手。
她找来一块相对细密的旧麻布,
将蜡渣包好捆扎结实,投入一口大铁锅,加满清水。
炉膛里添上耐烧的硬柴,火势压小,
锅里水很快咕嘟起来,浑浊的油花和黑色的杂质被煮出,浮在翻滚的水面上,
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柳含烟用长柄木勺小心撇去浮沫油污。
足足熬煮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水面不再有新的油花大量析出。
柳含烟用火钳夹出那包沉甸甸、湿漉漉的布包,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
然后提起一桶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冰冷刺骨的井水,对着滚烫的布包兜头浇下!
“嗤——!”
滚烫遇极寒,白汽蒸腾!
布包内的蜡渣瞬间冷却收缩!
柳含烟眼疾手快,操起一块边缘磨得锋利的薄陶片,
趁着蜡层刚凝固还未完全变硬变脆的当口,
熟练的刮鱼鳞般,沿着布包表面飞快地刮取!
一层!又一层!
灰黑色的蜡层被刮下,颜色竟比煮前浅淡了许多!
质地也不再是纯粹的油污混合物,
而是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略带浑浊的蜡质光泽!
虽然依旧粗糙,夹杂着未能完全去除的细微炭粒,但已脱胎换骨!
“东家!您看!”
柳含烟捧着一小把刚刮下来的、带着凉意的粗蜡,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