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那一滴尚未干涸的油渍,
在昏暗光线里泛着浑浊的微光,
带着市集烂泥地的土腥和劣质鱼油特有的腌臜。
李烜无声冷笑,将沾着油渍的手指在破旧被褥上狠狠一蹭。
牛扒皮的狗爪子,果然伸进回春堂了。
阿贵那点道行,偷腥留痕,蠢得可笑。
但他背后那条老狗,闻到精炼油的味儿就按捺不住,贪婪和愚蠢如跗骨之蛆。
李烜眼底寒芒一闪,杀意如冰锥刺骨。
这仇,得拿老东西的油坊来祭!
伤口在深夜里隐隐作痛,牵扯着神经。
李烜强迫自己冷静,意识沉入识海。
古朴的《万象油藏录》悬浮着,
第一页【油脂提纯】的图谱流转着微光。
他反复“观想”昨夜阿贵偷油时那瓶被动过的劣质油
——浑浊、腥臭、杂质悬浮。
苏清珞新调制的药膏,那顺滑附着的质感,与这劣质油形成刺目对比。
草木灰…吸附力终究有限。
图谱上流转的光点,似乎隐隐指向更深层的祛浊之法。
李烜皱眉,意念翻动书页,试图捕捉那模糊的提示,
却如雾里看花。系统能量点积累缓慢,远不足以解锁新图谱。
“杂质…异味…”
他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如同啃咬牛扒皮的骨头。
药铺前堂隐约传来苏秉仁翻动药典的细微声响。
一个念头,如同暗夜里的火星,骤然在李烜脑中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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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带着清冽寒气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
苏清珞端着药碗,掀帘进入小屋,动作依旧轻缓。
她目光习惯性地扫过矮几
——那瓶劣质鱼油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一瓶精炼油安静立着。
“李公子,该换药了。”
她声音平静如常,仿佛昨夜无事发生。
李烜靠着枕头,脸色依旧苍白,
眼神却比昨日锐利许多,
少了些病气,多了份沉凝。
他看向苏清珞,嘶哑开口:
“苏姑娘,昨夜…多谢提醒。”
苏清珞正低头打开药箱,取出一应物事,
闻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