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宴会上众人见启元帝离开座位,面色沉重的在空地上叉腰来回踱步,众人皆不敢作声。
林司药带着一队人从正殿门口进来。她见到启元帝微微行礼。皇后给张女史使了个眼色,张女史带着她们去了偏殿救治杜书音。
殿中丝竹之乐骤停,连瓷盏碰撞的声音都没有,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启元帝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皇后经历方才那番刺杀,心中惊疑不定,见陛下还在等待,道:“不如让乐师宫人退下吧,刺杀的结果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启元帝脚步一顿,他摆手道:“不必,不会等太久。”
他话音刚落,林司药带着人从侧殿进来,禀报道:“杜女史的伤已经包扎好,没有大碍,需要卧床修养。她伤口极深,最少需要卧床修养一月。”
“吾知道了。”皇后道。
林司药带着人从门口离开,正巧碰到进来的易记明。他浑身是血,手臂和衣摆处溅了几道鲜红的血液,血液浸湿衣衫,有些氧化变成暗红色,有些还很新鲜。
他身上带着刺鼻的铁锈味,一进殿众人都被他身上血液的味道堵得身体往后仰。
他抱拳回禀,“刺客已经招认。她是宁国夫人带进内廷的女医,说是受周凝周掌史指使。”
贤妃听到话音,立即起身,神色惊讶,辩解道:“陛下,臣妾从来没有要害皇后之心。臣妾也不知道此人是母亲带进宫的,她一定是被人收买!”
启元帝听到后愣在原地,脸上没有表情,冷冷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让人看不出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皇后坐于上首,闻言眉眼一低,竟是什么都不说了。
“砰”一声,有人跪下。
殿中众人纷纷朝贤妃那处看去,只见她身旁的掌史已经跪地膝行几步,满脸懊悔,两行眼泪挂在脸上,“奴婢认罪。此事与贤妃毫无关系,那女医以为奴婢入宫时间久,身份高,便听从奴婢调遣。奴婢痛恨皇后,虽然贤妃不说,但奴婢知道,她每每独自垂泪,都在责怪自己,觉得自己抢了皇后恩宠,惹得内廷众人对她说三道四。奴婢看不过眼,这皇后之位本来就应该由别人做!皇后既无恩宠,也无家世,她凭什么!论家世她有宁国公府对陛下的助力吗,恩宠,她就更没有了,她凭什么一直坐在高位上……”
启元帝不想听她怨言,抬手吩咐道:“周凝杖杀,砍首级。贤妃禁足长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