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言说的默契与支撑。
苏落转身离去,背影决绝,将这污浊的宴席彻底抛在身后。
而沈清凰,则重新坐回席位,目光再次投向那丑态百出的皇帝和心思各异的妃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这腐朽的盛宴,这场由昏君主导的荒唐戏码,很快就要到头了。她端起酒杯,掩去唇边那丝嗜血的寒意。
苏落的提前离席,像一颗投入死水微澜的石子,并未掀起太大波浪,却清晰地划出了一道界限——长春宫,早已与这醉生梦死的君王和宫廷,格格不入。这无声的抗议,落在某些有心人眼里,自是另一番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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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长春宫的庭院中。苏落倚着朱栏,手持一支白玉短笛,清越的笛音如泣如诉,在夜色中缓缓流淌。
一件带着熟悉暖意的披风从身后轻轻裹住她,沈清凰的下巴自然地抵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
“什么时候学的笛子?”沈清凰的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慵懒,“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苏落放下笛子,微微侧头,脸颊便蹭到对方柔软的发丝。她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小时候胡乱学的,许久不吹都生疏了。”
“很好听。”沈清凰的指尖轻轻抚过玉笛,随即握住苏落的手,“明日陪我一起用早膳?”
这不是询问,是她们之间早已习惯的亲密约定。更深的意思,彼此都懂——今夜,她又要宿在她这里了。
苏落转过身,很自然地环住沈清凰的腰,仰头看她。月光洒在沈清凰脸上,柔和了白日里那份凌厉,只剩下让她心安的温柔。
“清凰喜欢就好。”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纵容,“你想听,我以后常吹给你听。”
这句回应里没有臣妾,没有娘娘,只有她们之间独有的亲昵。沈清凰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凑近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那就说定了。”
她牵起苏落的手,十指相扣:“回去吧,夜里凉。”
苏落任由她牵着,两人并肩走在熟悉的回廊下。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长,紧密地交叠在一起,一如这些年来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
寝殿内烛火温暖,空气中弥漫着两人都熟悉的安神香。有些话不必明说,有些心意早已在年复一年的相伴中,融进了彼此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