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熟人。
与赵文萱那封需要细细品读、
含蓄婉转的信相比,
这封信读起来毫不费力,
情感扑面而来,
像喝了一大碗辛辣醇厚的烧刀子,
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痛快淋漓。
“这丫头…”
苏惟瑾忍不住摇头莞尔,
唇角上扬的弧度久久未消。
这份毫不掩饰的信任和直白的鼓励,
在这种时刻,竟显得格外珍贵和…有趣。
他几乎能想象到,
若是王雪茹得知赵文萱写了那样一首文绉绉的诗,
定会撇撇嘴,来一句:
“酸溜溜的,有啥用?
能当饭吃还是能吓跑坏人?”
两种截然不同的关心,
好比冰镇梅汤与烈酒,滋味迥异,
却都让他在这异乡的征途上,
感到了一丝温暖的慰藉。
他小心地将那封墨迹狂放的信纸抚平(虽然效果甚微),叠好。
不同于对待赵文萱信笺的郑重珍藏,
他将王雪茹的信放在了书案随手可及的抽屉里,
仿佛这样,就能随时汲取到那份简单直接的能量。
想了想,他铺开纸,决定也给她回一封。
措辞自然不能像对赵文萱那样引经据典,须得符合她的风格。
笔走龙蛇,言简意赅:
“王姑娘手书奉悉。
谢姑娘吉言与信任。
金陵繁华,惟瑾自知重任在身,
不敢懈怠,必当全力备考,以期不负众望。
亦无人敢欺,姑娘勿念。
令尊处,他日若有机缘,自当拜会。盼安好。”
回信写得干净利落,
如同军中简报。
最后,他提起笔,
在落款“苏惟瑾”三个字旁边,
照着记忆,也画了一个小小的、却十分端正的枪头图案,
与信纸上那个歪扭的大家伙遥相呼应。
吹干墨迹,他将回信交给苏惟山:
“这个,也托人带回沭阳,
交给城东兵马司屯田王百户家的王雪茹姑娘。”
苏惟山接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