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瑾卸下腰间的玉带扔给苏安,指了指旁边那条素色的,“用那条,你继续说。”
说完,裴淮瑾掩着唇咳嗽了几声。
苏安手一抖,心中无端升起慌乱——打从那日庭杖完后,主子根本就未好好将养,如今身子一日差过一日,不过是靠着寻找沈姨娘的念头勉强撑着罢了。
楚鸿敛了敛眸,道:
“昨夜太子妃去见了一个男子,两人待了有约莫一个多时辰,属下观察……太子妃出来时衣衫是乱的,发髻也散了,看着像是……咳。”
楚鸿轻咳了声,没说完的话意思不言而喻。
裴淮瑾低头调整袖口的动作一顿,抬头扫了他一眼,“派人跟着了么?”
“跟着了,只是那人警惕意识极强,我们的人跟到上沅陵便跟丢了。”
“上沅陵?”
裴淮瑾无意识摩挲着指腹,默念了一遍,眼神中忽然划过一抹幽深的波澜。
上沅陵是去陈家村的必经之路,而陈家村……
裴淮瑾喉结滚了下,收回视线,隐隐有些悸动的情绪在血液里流淌,他哑声道:
“派人去陈家村打探打探。”
楚鸿心底一震,立刻想到了什么,忙严肃应了声“是。”
末了,临出门前,又犹豫的看向裴淮瑾,“那我们……”
“去一趟赛马场。”
裴淮瑾道。
楚鸿闻言神色复杂地觑了裴淮瑾一眼,“是。”
……
天色渐冷后,赛马场已经一段时日没有举行比赛了,荒废后的马场看起来有些萧条。
那主事的今日派人来修缮马场设备,一回头就见之前那位公子姗姗而来。
主事人放下东西,“哎哟”一声迎了过去,“李公子又来永州了?这次没带夫人一起?”
裴淮瑾眼睫轻颤,微微垂眸笑意温柔,“夫人嫌天冷,不愿出来。”
“李公子还真是会心疼人——”
那主事的将人迎进屋中,“李公子稍等。”
说罢进了内室,未几,带着一幅画走了出来。
主事将画在裴淮瑾面前展开,笑道:
“李夫人上次在马场的风姿让我们永州人记忆深刻,这画便是永州的刘画师所做,如今李公子既然来了,此画便赠与公子您吧。”
画中,沈知懿一袭掐腰白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