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的笑意猛地僵住,她盯着微微晃动的火光,良久,慢慢放开春黛的手,怔怔然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春黛也没了方才玩笑的表情,跟着她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唤了声:
“娘子……”
沈知懿缓缓抬头看向她,眼底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他当真……为了我去打探那血竭的下落?”
沈知懿心底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应当高兴的?可一想起那日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的不欢而散,她似乎又什么心情都没了。
况且按照她的设想,她得到血竭的消息后,只需编个由头借用裴淮瑾的腰牌一用,等到得到血竭治好了病,她就自请下堂,带着春黛去南方去。
可……
“万一裴淮瑾知道了我这病,不肯放我走怎么办?”
她不能留在裴府,她不愿看着裴淮瑾和秦茵成婚,也不愿一辈子囿于他们二人之间。
春黛在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慰道:
“娘子且先放宽心,无论如何,咱们要先得到血竭治好了病再说旁的。”
娘子的身子已经等不得了。
且不说这四五日的时间,娘子已经晕倒了两回,便是娘子那日晨起偷偷咳血,她其实也是瞧见了的,只不过娘子不愿意说,她就假装不知道。
春黛拇指在沈知懿手背上摸了摸,笑道:
“无论在哪里,春黛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春黛的手这会儿已经完全热了,暖意一点点渗透到沈知懿的手心,她瞧着她,忽然鼻子一酸,一把将春黛抱住,吸了吸鼻子,在她怀中撒娇道:
“春黛你真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起去江南,去找你表哥……”
春黛一愣,笑着挠她腰上的软肉:
“娘子能不能不要再提了!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沈知懿笑着边尖叫边闪躲,两个人闹成了一团。
玩闹了会儿,有沙尼过来叩门,说是叫春黛去前院领一下过几日的炭例和吃食。
春黛擦了擦笑出的泪,替沈知懿添好炭火倒好热水,这才跟着沙尼出去了。
春黛一走,沈知懿没什么事,便干脆靠在榻上,拿起经书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屋外风声渐起,身后的窗户被风拍打得哐哐作响,窗缝里漏进来的风也将烛火吹得摇摇晃晃。
沈知懿有点害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