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惭轻呼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卫陵。
“卫居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卫陵顿时觉得脑袋有些发热:“我……”
“你要对我说实话。”
女子的神色那样坚定,卫陵看着她,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遭,但心里头又没来由地心虚。
他轻咳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阁老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杜乔死前指认王裘的事情,要我在参理曲苧案的时候着重查一查王裘,若是真有什么……”
他小心地看了温月惭一眼:“若是真有什么,要由我上报,参劾。”
炎热的天气闷得人直喘不上来气,任凭外头如何热闹,温月惭的脸色还是平静的,没有像往常一样皱眉,也没有发怒,看上去也不冷淡,但她就这样温和地,带着一点哀愁似地看着他,却让他更难以呼吸。
“只有你?”
卫陵点头:“只有我。”
温月惭深吸了一口气:“卫居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这话传入卫陵耳朵里面,他脑中顿时嗡了一声,赶忙补上一句。
“若真有什么,让我吏部考功司来报,也是合情合理,况且此事也并非毫无胜算……”
“若是真就败了呢?”
温月惭的声音高了几分。卫陵噤了声。
袖摆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小,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大人,东川巷到了。”
温月惭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太激动了,她深吸了一口气。
“抱歉啊,我现在有点乱。”
卫陵定定看着她。
“卫居远,下车吧,今天你也累了。”
她没有再抬头看他。
卫陵垂眸等了等,温月惭始终静静的,他抿了抿唇,掀开车帷,走了下去。
温月惭揉了揉额角,正要开口去唤车夫,卫陵的声音却在车下响起。
“你之前说,想让我多给你一些不悔入死地的勇气。”
那夜的场景霎时涌入温月惭的脑海,他的呼吸,他手心的温度,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如今想起,真实得简直像是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夜里神志不清说的浑话,现在从他口中吐出来,温月惭觉得耳根有些发热,一丝似有似无的羞赧把压在她心头的那块巨石顶起来了一些,也让她的语气中多了些情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