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裘在殿中站定。
“凡调阅文卷,皆需移文凭据;臣想问,温月惭手里这一份堂稿,是依什么凭据调出来的?”
温月惭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日影移进了殿内,温月惭的影子铺在地上,被王裘一脚踏得扭曲。
他沉声:“温月惭,为何不答?”
温月惭攥了攥手中那份堂稿。
静得如一潭死水的殿内骤然被吹开一片波纹,胡湫韧有些沙哑的声音响彻大殿。
“陛下,这是臣的授意。”
王裘脸上那点淡淡的得意刹那间消失无踪,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胡湫韧却只留给了他一个冷硬的侧脸。
“阁老!”
他失声叫道。
温月惭的意外更甚,她想扭头去看卫陵,却不敢做得这么明显,只好强行忍下。
嘉承帝颇有兴致地看向胡湫韧:“阁老这是什么意思?”
“诏令未达,然温月惭虽无钦差之名,却有钦差之实。臣只是,遵奉圣意。”
嘉承帝脸上那点笑意渐渐放大。
“好啊。”
他站起身:“今日辩得痛快,朕看得也痛快;时辰不早了,众卿,散了吧。”
他抬脚要走,温月惭却骤然出声。
“陛下!”
嘉承帝顿了顿:“还有何事?”
温月惭躬身行礼:“陛下,前些日子猞猁伤人一事,可否也在今日结了?”
嘉承帝捏着个扳指,沉思稍许:“儿女粗莽无状,多是父母教养无方。这一次险些出了人命,户部的杜侍郎,罚俸三月。”
“至于杜铃灵……”
他扭过头,也不再说,只是把扳指往桌上一扔,便大步离去。
众人齐齐跪下。
嘉承帝离了金銮殿,众臣送过,便三三两两往外走去。
温月惭拍了拍自己的衣裙,向王裘和张廿勾了勾唇角。
“几位大人,还请慢行。”
王裘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温月惭转身正要离开,背后却传来张炳有些尖利的声音。
“宫保大人。”
她停步转身。
张炳的笑像是画在脸上的一般:“陛下有请。”
温月惭含笑应下,跟着一旁的内宦走出了金銮殿。
整个大殿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