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带走!”
已经有番役上前将虚弱不堪的张冯抬走,张炳斜眼看着,心头的火气难平,语气上就更加不善。
蓝澄柠将纸包放在地上,站了起来。
“欸——”
温月惭一边慢慢从望蟾台上走下来,一边出声叫住番役的动作。
张炳眯起眼:“少保大人还有何贵干啊?”
“厂督,我这就是想问问,抓了蓝澄柠,给她定个什么罪更加妥当?”
张炳反问道:“谋害官差,迹近谋逆,大人说呢?”
温月惭似乎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真是奇怪。”
她从蓝澄柠面前走过。
“谋害内宦,什么人敢做这样的事?又为什么做这样的事?厂督知道么?”
张炳的笑阴恻恻的:“咱家瞧着,像是诸位小姐在此玩耍,却被这猞猁惊扰了。”
他指向钓台上的血字:“张冯今日是奉贵妃之命,伴杜小姐前来;此女对张冯心存怨恨,故意引之,想要张冯的命。”
满场灰白,其中鲜明的,只有那两句血诗,以及温月惭裙衫的颜色。
她摊开双手:“凭证何在啊?”
张冯的呻吟声渐渐远去,张炳似乎是不可置信,那张圆盘似的脸扭曲着。
“人正是在大人眼下抬走,难道还要咱家再抬回来给大人过目?”
温月惭挑眉:“厂督这是什么话,是那畜生发了疯才伤着了张冯,又不是蓝澄柠咬的。”
她转过身,将满脸震惊的蓝澄柠拉上前,把她手臂上的伤痕和破烂的衣袖举到张炳面前。
“厂督瞧瞧,这满园里见了血的,可不止一个人。”
张炳的眼皮耷拉下来,遮住了大半的眼仁儿。他看着蓝澄柠臂上的血痕,突然怪笑了一声。
他抬起眼,盯着温月惭。
“大人要提那只大猫,咱家就说说那只大猫。”
驯兽人和番役已经将链子重新扣了回去,将笼子搬了进来;猞猁的尾巴烦躁地甩动着,唇边的毛上还挂着血丝。
“今儿是给京都小姐办的赏花宴,定的是国公爷的场子,这些人的出入,物品搜检是谁在盯着,怎么好好的赏花宴,居然把这样的猛兽放了进来?”
温月惭笑而不语。
张炳的目光从温月惭身上移开,落到蓝澄柠胸前丝绦下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