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羿咬牙切齿地把氅衣取了,皮笑肉不笑:“本世子身体好得很。”
温月惭一脸欣慰:“如此,臣女就放心了。臣女都懂,世子驰骋沙场嘛,这氅衣一披,能魁梧不少。”
她低下头,拍了拍正在装鹌鹑的温煦。
“小温煦,这都是世子的智慧,改天姐姐也给你整几件,让你也威武一把……像今日这样的节气里不许穿哦,容易闷出痤痱来。”
温煦眉毛一竖:“关我什么事。”
甘钰雁看着魏羿逐渐变红的脸,掏出帕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笑着出来打圆场,拉着温月惭到右侧入席。
宴席单人一案,女官开始分发盖碗。温月惭淡然喝着茶,却见殿中众人动作都停了下来。
“太子到——”
顾重晋从外跨入殿内,卫陵跟在他身后;今日他打扮得依旧清素,在温月惭对面入席。
茶盏遮住了温月惭小半张脸,察觉到卫陵抬头朝她看过来,她也只是弯了弯眼角。
碗碟,盘箸都已分发完毕,也快到了开宴的时辰。
殿外响起清脆的鸣鞭声,殿内的钟乐停了下来,温月惭坐直了,往殿外看去。
御扇最先映入眼中,一抹明黄在扇后显现,往御座走去。
“升——座——”
司礼官高声道,御扇遮挡在御座前,待嘉承帝坐定,才缓缓往两边散开。
应是久病所致,嘉承帝有些瘦削,但是却并不衰老,观其骨相,竟让人觉得顾重晋与他惊人地相似。
众人起身跪拜,恭问圣安。
他入了座,先咳嗽了几声,才缓缓开口。
“今日御宴,是为各位接风洗尘,礼数上不甚拘泥,各位也不必拘谨。”
他抬掌:“平身吧。”
温月惭谢恩,撩裙起身。膳桌抬了上来,女官开始给众人布菜;光禄寺的内监被召上来,为嘉承帝试菜。
许是御宴确实随意些,嘉承没有绾发,看着就更添了几分病气。
他微微笑着,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停在了关阙身上。
“听闻,关宜人今日,用了朕当年赐你的那把柘木弓。”
关阙的手在茶盏的侧身摩挲着,一时没想到如何答话,许久,才动了动唇:“谢陛下厚赏。”
温朝山见状,赶紧拱手:“尊护圣驾,是臣子本分,臣替臣妻谢陛下厚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