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耻!”
温月惭脚下生风,直接略过在门口等候的卫陵,气冲冲地顺着廊道往前走。
卫陵有些莫名,往室内瞥了一眼,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怎么了?”
他问,温月惭却不回答,步子越来越快,头上的钗环叮叮当当响个没完。
温月惭的脾性不算坏,至少平日里示人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像今日这般生气生得这般明显的,他还从未见过。
卫陵叹了口气,抬手抓住温月惭的手肘,将她拽了过来。
“卫居远!谁准你……”
温月惭柳眉倒竖,卫陵服软一般把声音压轻:“你告诉我,怎么了?”
女子紧紧抿着双唇,卫陵的目光却被她的左耳引了过去。
左耳的耳坠此刻只剩一只银脚垂挂着点点珠链,右耳已经空空如也。
温月惭的声音里像是强压着怒气:“竖子卑鄙,口说无凭,讲不过我,竟想着要羞辱人了。”
卫陵手指微动,小心地替她把银脚取下,指尖磨过温月惭娇嫩的耳垂,有丝丝粗粝之感。
“那我们快些回去,青栀还可替你打理一下仪容。”
温月惭转过身,按照来时记得的路往前走着:“我倒也不在意,就是瞧不上此等行径。”
银脚在卫陵手心转了一圈,他将其纳入袖中,本来在心头盘旋的话被他头脑一热,就说出了口。
“此等行径,我心里自然也要记上他一笔。”
女子的脚步声随着他这句话说完而一起停下,卫陵脑中一白,抬眼看去,温月惭看向他的目光里有一丝错愕,又隐隐带着一丝兴味。
“卫居远。”
她笑着:“你还真是愈发大胆了。”
男子压制着有些错乱的呼吸,和以往一样笑了笑。
他将袖摆理好:“那也是因为你纵容,否则,我定然是不敢如此的。”
温月惭忽觉双颊有些发烫,她匆匆别开眼睛,朝卫陵摆了摆手:“快要到京都了,我要赶紧回去了。”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女子提着裙摆,步伐轻盈,长长的廊道中微弱的烛光在他眼中像是一片黄昏的浓影,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独行的寂寥,又有几分飘飘渺渺,捉不住的妩媚。
那枚银脚卡在袖袋的端口,若有似无地贴着卫陵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