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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的目光投在它身上时,那熠熠的冷光让人还未触碰到,就感受到丝丝凉意,可是此刻他的手腕与银脚接触的皮肤却隐隐发着烫。
手腕,指尖,耳廓,嘴唇,甚至是发丝,每一寸曾经被温月惭触碰过的地方,都在被灼烧,让他心绪难平。
“温月惭……”
他小声念着这个名字,却始终难以缓解那份灼烫。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尽头的拐角处,他眼中的光亮暗了暗。
卫陵有些挣扎似的闭上了眼。
廊道中又恢复了寂静,甲板上却似乎已经忙碌了起来;官船的船头传来悠长的鸣号声,京都的繁盛扑面而来,掩盖了他那一声微弱的叹息。
他像是认命般再次吐出那个名字。
……
“温月惭。”
温月惭的眼皮抖了抖。
她在心里面怀疑了一遍,到底是谁在骂她,但是当她走到房门口,推开房门的一瞬间,这件事情就被她抛之脑后。
“青栀,帮我理鬓。”
她在房内环顾一圈,最终坐到铜镜前。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刚刚已经听见了鸣号声,说明京都已经到了,待到船停稳,太子,庆王世子下了船,她就可以跟着温朝山下船了。
青栀回了她,刚放下篦子,准备为她佩上耳饰,门口却有人笃笃地叩门。
温月惭心里跳了跳,还是问道:“谁呀?”
“太子殿下派奴婢来知会温小姐一声。”
婢子温顺却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殿下说,温小姐就待在房内,不要着急下船。”
温月惭皱眉:“殿下此言何意?”
门口婢子却不再回话,温月惭心头萦绕着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如同一个木偶般任凭青栀为她佩上耳坠,直到船身狠狠颠簸了一下。
靠岸了。
温月惭猛地回神,伸手撑住台面,却无意打落了台面上的篦子。那抹银色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砰——
渡口,男人双膝与地面相磕。
“臣东厂掌刑千户胡昭,拜见太子殿下。”
顾重晋站在船头,那份温润神色消失无踪。他垂眸扫过岸上一片礼部官员,最终把目光落在最前方的胡昭身上,久久没有叫其起身。
“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