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当很清楚船队的底细,杀太子,他们是不敢的,这事应该不会是陷阱。卫陵应当是和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但交易筹码太大,对面不够放心;又或是交易内容隐秘,不能为外人道。”
“他们已经占尽上风,突然后撤,是一种示好行为,说明卫陵提出的条件,真的戳中了他们最核心的利益……或者是命。”
“那就只能是……”
“京都之人。”
顾重晋和温月惭异口同声道。
顾重晋笑了一声:“不错。不能为外人道,直接与他们相关,又是我们需要的信息;只能是他们背后之人了。”
“卫陵用一件他们想要的东西,向他们换那位贵人的身份。”
顾重晋眼睛一转:“他们需要的……陈穹嘉?”
“不一定,可能只是许诺了一样能让他们向京都贵人交差的方式,但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好说。”
顾重晋攥了攥拳:“那本宫明日去一趟。”
“不可。”
温月惭骤然出声。
“且不说此事风险太大,绝不能让殿下涉险,除此之外,还有两点原因。”
“一来,我们现在被困在这河段,急需向外求援。而且这种势力的水匪,就算向地方求援,当地也要向京都上报抽调水师,不如直接入京。”
“求援这事,要是别人去做,那就是把太子困于险境,护驾不力。只能是殿下去做。”
“再来,殿下有没有想过,水匪叫您前去,还有什么深意?”
顾重晋皱眉:“你不是说了,此事隐秘,不能为外人道?”
温月惭从一旁拿过三个茶杯,在桌面上依次排开。
“当下局势在于三方。”
她手指点在第一个杯子上。
“殿下,水匪,还有那未曾露面的背后之人。”
“水匪本与那人为一丘之貉,但殿下出现,看破了他们的联系,要与水匪达成交易。然而此时,殿下手中有水匪能拿来保命的东西,他们却没有能将殿下完全牵制的筹码,这交易做得安心吗?”
“你的意思是……”
温月惭将两个茶杯拨到一边,只在面前留下一个。
她在杯中满上茶水。
水葱般的指尖抵住杯身,往桌沿一推,杯子霎时倾倒,往下落去。茶水泼在氍毹上,很快就浸了下去。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