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吃点东西,吃完就在舱中走来走去,闲不住似的。
后来他走得太频繁,连在一边修身养性的沈奉君都注意到不对:“你……”
宫无岁转头看他:“吵到你了?那我出去吧。”
沈奉君只是静坐修养,又不是练功,故而摇头:“你有心事?”
宫无岁没想到这都能被看出来,把拂尘往后腰一插,坐回沈奉君身边,实话实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十年没回神花府,有点……有点担心。”
话一开了匣,那些担忧就有了倾吐之处:“当初我走时,神花府已经是断壁残垣,一片焦土,后来我盲了眼,耳里听到的也只有神花府的噩耗,我兄长和父母的坟冢十年无人看顾,不知会成何等模样。”
他们会不会怪自己那么多年都不去看他们?
他们会不会怪自己没有抓住那个背后嫁祸的人?
转念又想,父母兄长何其疼爱自己,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责怪?他们只会担忧自己孤身存世,无人照拂。
说来说去他也只是近乡情怯,害怕面对那些过往。
他的故乡被付之一炬,从此神花府小公子身如浮萍,无家可归,如今连归家都不敢。
沈奉君没有打断他,只静静听着,等到宫无岁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去,他才道:“我陪你。”
宫无岁微微一怔,对上沈奉君静谧的长目。
这人惜字如金,又不会什么甜言蜜语,可短短三个字却像有某种安抚人心的能力,把宫无岁心底的燥乱抚平大半。
他弯了弯眼睛:“是啊,还有你陪我。”他有沈奉君,不是一个人回家。
他笑完,又凑过去一些:“沈奉君,你真好。”
沈奉君却不解:“好?”
宫无岁反问:“难道不好吗?你陪我风里去雨里来,忙前忙后还不求回报,还一句抱怨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不必回报,”沈奉君似乎不太喜欢宫无岁说“道歉”“回报”这样的字眼:“我父亲也这样对我母亲。”
沈母晕船,沈父就总是陪她步行下山,沈母不喜与人交往,就遮住容貌,不以真容示人,此举多惹非议,沈父却从来不置一词。
后来沈父也带着年幼的他陪母亲步行,久而久之连带着自己也不识水性,一上船就晕头转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宫无岁心头一跳,忍不住想:“他怎么突然拿我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