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稍减,却还是实话实说:“……我不过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事情要查清了才好,当年稚君宫无岁惨死护生寺,不也是因为没有查清……这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孙榷就变了脸:“他要是早早说清护生寺的僧众是天命教徒,谁又会冤了他?就算这事冤了他,他贪心不足,杀了喻平安拿走天命笏是人尽皆知,成为众矢之的是早晚的事!”
那女修还要再辩,孙榷却道:“算了,你们女人哪里懂这些,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那女修说不出话。
说完这话,居然还有三两道声音附和他。
“我相信这位公子和阙主深明大义,会和我们同一战线,”他转头讨好起宫无岁来。
宫无岁笑笑没说话,孙榷就以为他默认了,志得意满瞪了那女修一眼,又折回去和新入队的修士说密林里那些惨死的尸体。
那女修受他侮辱,脸上红红白白一阵,再反驳不出话来,半晌只道:“胡搅蛮缠,蛇头猪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骂完又转头帮着记录此地地形,宫无岁默了默:“……多谢你。”
他的脸藏在兜帽里,看不清面容,不说话时却无端让人觉得疏远,被吵闹混乱的人群一衬,更多了点说不出的沉郁。
女修看得微微一怔:“……恩公救我性命,何必再谢我。”
宫无岁也没说谢她什么,他握着手心里振动不休的长命锁,突然想起打下印记的那天,沈奉君贴着他额头时那点微妙的暖意。
他默了默,将长命锁塞回衣领,不如等见了面,让沈奉君再打一次印记。
第35章 湿漉漉 “它现在是你的了。”
越来越多的修士汇合, 人群中却无一是夜照城的人,情势已然分明。
宫无岁感受着长命锁的铃音,心知离沈奉君已经不远, 大雨也停了, 四周漫起成片的白雾, 连人影都看不清。
“什么人!”有人大叫起来,“谁!是谁在摸我!”
后头吵闹起来,宫无岁回过头, 听孙榷道:“……哪里有人?”
“我没骗你……刚才真的有人贴着我飘过去了,还拍了我的背!”
孙榷出声道:“一定是夜照城在装神弄鬼!”
宫无岁心觉不对:“此地有异,别轻举妄动。”
说话间, 又一道人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