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他微微一愣,又想:“沈奉君怎么还没回来?”
宫无岁从床上翻起来,理了理衣服,却听隔壁房间传来人声,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却发现那声音熟悉得不行。
“当年你放弃掌门之位,可曾料想过今日局面?”红蝶化作的人影和沈奉君面对面说话,宫无岁透过门缝去看,去只见沈奉君挺直的后背,他脚边还有一堆烧尽的符箓,像是占卜所用。
柳恨剑问完,又自顾自摇头:“算了,你连自己做过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怎么会后悔?”
“师尊师伯们费尽心机栽培你,教你练剑读书,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指望着你成为掌门……你却做出这幅不成器的姿态,师尊九泉之下若有知,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宫无岁扒着看了一会儿,不满地皱起眉,这个柳恨剑,总挑这种时候欺负沈奉君。
他敲了敲门,又一把推开,在柳恨剑诧异的目光中走进房间:“湘君若是不满意,大可以现在将掌门之位还给阙主,何必阴阳怪气,得了便宜还卖乖?”
柳恨剑冷笑一声:“无论谁当掌门,也是我仙陵的家事,你个外人在这指手画脚,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谁说我是外人了?我跟着阙主,当然阙主的人,”宫无岁扬声说完,又下意识去看沈奉君的脸色,见对方没有不高兴,才挺直了腰继续说,“你仗着你师弟话少好欺负,天天耍威风给谁看?”
柳恨剑听到“话少好欺负”几个字,像是听了什么惊天秘闻,脸色变了变,但好歹还维持着矜持的姿态:“油嘴滑舌,刁滑下流。”
宫无岁权当他在夸自己了:“下流怎么了?有人对阙主下流说明他有魅力,没人对湘君下流是因为你惹人讨厌。”
他们就这样放着沈奉君的面吵了起来,你来我往,不留余地。
沈奉君插不进话,踌躇片刻,只能去劝宫无岁:“宫然……”
宫无岁挥开他的手:“我来,你在后面等着。”他今天非得和这位兄友弟恭的好师兄讲讲道理,柳恨剑却眸光一闪,察觉到什么。
他像抓住了取胜的关窍,阴恻恻又幸灾乐祸道:“你连和他睡一张床都不愿意,装什么倾心相待……宫无岁,你这招蜂引蝶的本领骗骗别人也就算了,难不成连自己也要骗?”
此话一出,宫无岁顿时想起昨晚沈奉君酒醉来吻他,被自己一把推开的情景。
“还是说你非但对阙主下流,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