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用买!”
沈奉君垂下眼去,半晌又道:“买回来,送人。”
宫无岁狐疑道:“从神花府到仙陵那么远,橘子在路上会不会坏掉?”
沈奉君又不说话了。
这人总是寡言少语的,能少说就绝不多说,宫无岁这几天见到的仙陵弟子也不似他这般。
说话间,宫照临和长老已经说完了话,那长老走过来:“奉君,我们该走了。”
沈奉君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宫无岁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说点什么,最后对方也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倒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那一道道干净清正的人影慢慢消失在神花府的大门前,直到再也看不见,宫无岁拄着下巴坐在石狮子头上,一瞬间竟有些失落。
宫照临笑着走过来:“怎么了?舍不得?”
宫无岁道:“居然这么快就走。”
宫照临道:“我留过他们,但仙陵事忙,又带着沈奉君,要早些回去。”
宫无岁一愣:“那他们以后还来吗?”
宫照临反问他:“谁?”
宫无岁没说话。
宫照临却自顾自道:“他们这次是顺路过来,孟掌门身体不好,再过几年沈奉君要继任掌门,应该是没时间过来了。”
宫无岁微微一怔,他拍了拍石狮子的脑袋,嘀嘀咕咕:“早知道就和他多说几句了……”
宫照临没听清:“早知道什么?”
宫无岁道:“……没什么。”
那么好看的一个玩伴,居然没多说上几句话。
梦境的最后停留在那坐在狮子头上的小小人影,还有眉眼青涩,但早已独当一面的青衣少年上。
宫无岁悠悠转醒,盯着房梁发了会呆。
他重生后总爱梦见旧事,梦见神花府和他的兄长,梦见年纪轻轻就沉默寡言的沈奉君。
神花府一别后,沈奉君果然没再来过,仙陵和神花府关系不错,每年游学的弟子都会来风诏,就住在神花府上,宫无岁每每去看都是些生面孔,不见沈奉君的踪影。
当时他还以为再见面要等沈奉君继任掌门,这样他就能跟宫照临去仙陵拜贺,却不料后来仙陵变故,他却阴差阳错捡到重伤的沈奉君……
想起旧事,他不免唏嘘,却忽听窗外传来鸡鸣声,暗色天幕已经微微泛白,再过半个时辰就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