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村排查出病牛的第二日,两只牛以及相关物品就在衙役的见证下焚烧了。
王村长和村民们解释:“如果集中送到县里,免不了经过更多地方,有风险,因此宁大人规定就地焚烧,不得有隐瞒。”
说完,亲自上前签字画押。两头牛的主人也照做。
关丰收回到人群里,神色还有些怅然。
怀疑家中牛感染牛瘟是一回事,真被确诊,还就地焚烧是另一回事。目前牛瘟源头尚未查清,更说不上赔偿。县衙只是下发了一些艾草苍术和石灰,用以防范疫疠。
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爹,”一旁,关厚德小声劝他,“牛瘟事关重大,听说何家村那边有人不配合被抓走,咱们家不能闹到那种地步。”
“我明白。”
牛瘟一事闹得太大,全县排查,村学也停了一日,许多学子也在围观人群里。
关丰收看了眼对面和他爹一样愤懑不满的石攀,难免欣慰儿子的识大体,心情跟着好了一些。
“何家村那几人被抓,不仅是因不配合……”
关丰收小声说起他听到的消息。
和他一样在议论的还有许多人。
邻村之间嫁娶往来是常事,加上昨晚村长自何家村回来时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梨花村的村民都铆足劲去打听消息,东拼西凑,大家都知道隔壁村的境况了。
“那人忒大胆了,”回家途中,秦高瞰还在感慨,“为了那些蝇头小利,竟给主家买了病牛,连累同牛棚的牛不说,还撒谎那几头牛是意外受伤而亡,卖到肉铺。最后那只情况太严重,才悄悄埋起来。”
“何富户真是好心没好报,”秦高琼冷哼,“他对底下管事好,管事却想着怎么坑他。还有卖牛的人,明知是病牛还卖,真过分!”
“过分,太过分了!”秦高瑜握紧小拳头。
“哥,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何家啊?”秦高瞰有些担心,“何老爷也是被蒙蔽了,事后也很配合。”
“不太清楚,”秦高瞻摇头,“事有轻重缓急,宁大人急于解决牛瘟,事后才会发作那些人。”
他也觉得那何富户挺倒霉的。因为产业多,买牛这种事便全盘交给雇来的管事,结果管事和牛贩狼狈为奸,买入一只病牛,祸害自家不说,还殃及全村乃至临近几个村。
“不过据说何亮被收押后并未动刑,宁大人应该不会冤枉无辜之人。此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