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弯腰收筹码时,后颈露出的金链上挂着枚小十字架,坠子却是颗鸽血红宝石,比渔村孩童的拳头还要大上三分。
“陈先生,要试试吗?”侍应生递来筹码盘,侯玉婷这才注意到,连托盘都是紫檀木镶银边,盘底刻着葡文“好运常在”。
陈暮指尖掠过筹码,忽然想起渔村码头的算盘珠子,同样是圆润的手感,却少了这上面的冷硬光泽。
“我不赌博,你来!”陈暮将筹码递给侯玉婷。
“我也不会!”
“没事,反正是送的,输了也无所谓。”陈暮笑说。
“那我真的玩了。这是...怎么我们手中最小的筹码都是1000的啊。”侯玉婷低声惊呼。
“没事,二太阔气,不会在乎这一点的。”陈暮轻笑。
四周有赌客认出了陈暮和侯玉婷就是今天前来葡京酒店下榻最顶层总统套房的那两个人。
在听闻陈暮这话,撇撇嘴,一脸不屑。
侯玉婷随手押了枚蓝色筹码在“7”号位,轮盘转动的嗡鸣中,侯玉婷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直到小球落定在“21”,周围爆发出惋惜的叹息,才惊觉冷汗已湿透后背。
“没事。”陈暮将剩下的筹码推给她,“就当是交学费,看看资本主义怎么玩钱。”侯玉婷握着筹码的手忽然稳了,她举起相机,镜头扫过赌客们猩红的眼睛、荷官机械的微笑、水晶灯投在地面的蛛网般的阴影,忽然明白为什么二太要选这里——这满室的金碧辉煌,不正是她要记录的“差距”吗?
可是,不让拍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