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是个突然,自己也未曾料到。
薛记钱勉强清了,还有两处,杜微,冬衣。
“杜微呢?”薛枝端酒抿,问,“你如何查到他的?”
“黑,但干净。”卢六郎回,还没等对方再说,摆手,“不过,我倒很好奇,你似乎从我来便笃定,我是顺着杜微查到这里的。”
“为何呢?你为薛记少子,嫌疑不应更大么?”
“你想听?”
“想听。”
“直觉。”
薛枝看来,“从杜微那里来的直觉。”
一声笑,卢六郎没再问,这个话题掀过,“杜微此人心计严密,狠得下心,但于此事,他干净。”
“那冬衣天下人皆知不能动,我不信他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行这事。”
“他,与你一样,这钱他不明白。”
薛枝点点头,“那只剩一处了,这多出来的十万贯。”
“从数目上推,应是做了三万件,余十万贯钱。”
“不,错了。”卢六郎指出,“三万件成衣,万件布帛,其余的才是钱。”
“不过成衣不知所踪,那布帛有持续一年的交易,已全换为茶利,这才算总了十万贯。”
“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就在于你我所说,有这三万件成衣。”
你我均笃定那冬衣做出来了,而不是一开始便被谋吞。
你信你阿耶。
而我信这万件布帛,这便是薛记曾制衣的证据。
薛记笑了,看着眼前人,“此刻才知郎君确也站我一方。”
“你此刻才知。”卢六郎重复,倒酒。
话至于此,轻松许多,如今便是那三万冬衣之去处,以及为何如此?
“有些话还没说。”静吃了会儿酒,薛枝开了口。
卢六郎看去,对方抬了头,“我可以说吗?”
“你方才不还回答过么。”卢六郎也笑。
“太女在冬衣一事前便私下与薛记交好。”
闷热的空气,竟也传来一股花香。
“你知这事?”这次轮到薛枝惊讶,他笑问。
“不知。”卢六郎提起酒壶,可是空了,他放下,讲来,“可也不奇怪,薛记是个值得拉拢的。”
特别是王室用度甚严的现今。
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