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这是他最看中的学生,学识态度样样有,他笑笑,翻过这些纸页,“书怀,坐罢,老先生都去睡了,咱们便先把把关,把好的跳出来。”
“这是他们一片诚意,你可得好好看,拣好后把剩余的再送去夫子那过目。”
“是。”
夫子没去睡,他心事重重,只是外在不好表露,画舫上,刺史几人曾专门谈过片刻便是为了此事,如今,面前一位老先生,二人厅下对饮,先是夫子开了口,“对翁可知高丽交好之事。”
那老先生点点头,“我与远平于蜀地相逢,他那学生有早早通信的,我也便知了。”
夫子一叹息,“他去了蜀地,你可怪我?”
老先生笑笑,捋着胡子,“书馆之事是远平歉虑了。”
“可对翁你,心里怕是也站那一边。”夫子笑道,“他那般人,一片赤心。”
老先生摇摇头,“事已至此,各走各的路罢,终还会再会的。”
“谈谈高丽罢。”
夫子点点头,“本以为最迟初夏征募便开始了,谁知事情如此转折,现下不知再推几年。”
“怕是要不来太久,此次事发突然,必不在意料之内,稍作整顿,定会出征。”
“未必,据说前些日子圣上大怒,虽说又忽然没了消息,可大概便是这事。”夫子继续道,“没了那高丽,也不定能走成。”
大唐与高丽交恶多年,圣上也是暗自筹备着,如今怎么说好便好了。
怎么看都是出了岔子。
“但我见此事不一定坏。”老先生睁眼道,“比起二十年前,此下又当如何呢?”
圣上筹备已足,先帝不也是么?
可先帝还是没跨国那高山,没挨过那冬季。
“静中生变。”夫子笑,“以待天时么。”
“顺势而为。”老先生回,“不定是天意。”
大唐谁都想拿下辽东半岛,可谁也不想再无功而返。
若是行,还是一击必发,少些伤亡罢。
巧文去了桥头酒楼,那里燕娘正做筹备,刚沐浴更衣湿着头发出了来,见了巧文第一句话,“先摆上麻将,等会儿搓两局。”
巧文笑,这麻将一事彻底迷了燕娘,听说她近日日日组局,大杀四方。
“你还别说,这麻将真是个好东西。”燕娘擦着头发,“大家一坐就是一下午,这话有什么谈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