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高耸,一缕金线破开浓雾刺出,穿过雕花木窗,落至乌木鎏金宝象塌前。
原清逸从未与人同寝而眠,本以为会夜不成寐,未料到竟是一宿至霜晨。
他方睁眼,便见手臂旁窝着颗小脑袋,长宁蜷缩成团贴在身侧。二人虽隔得近,但她尚算规矩,并未将手脚搁到自己身上。
晨光若轻纱覆盖,衬得一团年糕脸珊珊可爱。
原清逸情不自禁地捏住粉颊,宛若酥软糯丸。许是捏得过重,只见黛眉轻动,他迅速将手收回,佯装假寐。
然而刚闭上眼就觉不对,他心虚作何,不就是捏个脸而已,又并非没捏过,况且她也喜欢自己捏......
长宁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打了个呵欠才缓悠悠地睁眼,入目一团白,唇角不由勾起。
昨夜她睡得并不踏实,中间迷糊地醒过两回。原清逸的身子似团火炉,烫得长宁口干舌燥。待稍微滚进去些,背后又漏风,凉飕飕的更不舒服。她后来又拿手臂搭在他腰上……
总之,好一顿小心翼翼地折腾,倒不如自己独眠安稳。
好在大清早醒来便见到人,也算如愿以偿。
怕惊扰原清逸,长宁半撑起手肘静静地凝视。目光滑落到两瓣柔唇时,她轻叹了两声。昨夜趁他熟睡,她本欲试试亲他是何滋味,却又认为偷亲毫无意义。
彩彩说亲吻得唇齿交缠,自己的舌头一旦钻进去,必会令其惊醒,万一他发飙将自己扔出门外,那可是亏大了。
亲吻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她可不会做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
原清逸静候须臾,既未听到她自言自语,也未见其上手,又被她盯得脸颊发烫,兀地睁开眼来。
四目相对间,于轻柔的晨光中,温和又静谧。
长宁盈盈一笑:“兄长早,真好,新岁伊始你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她的目光似密不透风的蒲草,令原清逸不甚习惯,他并未接话,径直起身去了盥洗室。
不知为何,心跳隐约急促。
长宁目送月白的背影消失,她在塌上滚了两圈方才心满意足地起身。与原清逸同塌委实算不小的进步,她认为扒衣,缠他之事,当也该快了!
清晨雾重,雅阁尚笼于一团白气中,隐隐露出几点殷红。
月狐来送早膳时,敏锐地在原清逸身上捕捉到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息。昨夜守岁,雅阁并无守卫,因此月狐还不晓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