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二人默契对视,脚尖停在阶前。
乌眸里的雾气渐去,长宁下意识地在他腿边蹭了蹭,他身上的气息真好闻,手上热热的,她下意识地捏了捏,这才发觉自己正紧紧地搂着他。
头顶飘来冰雪的目光,长宁陡然将手松开。她贴紧毛毯,似条泥鳅般缓缓地朝里挪动,待隔远了方低低道:“尊主请海涵,宁儿有失冒犯。”
声音仍不如平日清脆,还带着将醒的懒散,语气却从方才的柔腻转为平和。
腰上的酥麻还残留着余温,原清逸行若无事地起身,一言未发地拂袖离去。
路过阶前时,他冷冷道:“将膳食送至她房中。”
“是,”月燕浅笑着飞身下楼。
月狐隔着半截步,嗅闻到锦袍上的清香,语调微扬:“尊主从未过眠。”
原清逸未置可否,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月狐紧着道:“尊主守了大小姐一夜?”话毕,旁光一扫,只见他面色如常,未有青黑,不似宵未达旦。
原清逸迈入卧寝,拾级而下,见他还立在身后,轻描淡写道:“眼珠子不想要了。”
见状,月狐眉峰凝起,原清逸绝非世人口中的善类,亦不会突地照拂幼弱,他拉过梨木镌花椅,赤背而坐:“你所思为何?”辞旨甚切,亦未唤其尊主。
雾气缥渺间,原清逸脑中隐约浮现出绵软的掌心贴在手背之感,柔弱无骨,一捏就碎。
还有发肿的樱唇,能挤出丰盈朱汁。
未闻回应,月狐扭过身,隔着桃木白玉屏朝他瞥去,半晌才喊了声:“清逸。”
飘渺的神思如雾气沉至水下,原清逸端祥着泛红的指节,神态自若:“有何可怕?”
怕何?
月狐怕的事可不少,他小半月未见血,他眸下的暗涌,他绝不会夙夜呆在女子房中,也从不曾主动关切……
原清逸向来不近女色,却擅蛊惑人心,蛊惑之术,以欲望为引,处幻境中颠鸾倒凤,于云雨之巅采撷带露之花,方最为甜美。
月狐怎会不知道长宁纯粹甘甜,甚至几度在原清逸眸底察觉出强烈的嗜血之欲。但长宁毕竟是他血肉相连的亲妹妹,行蛊术纵不至有肌肤之亲,也绝不该如此。
他怎能若垂涎贪狼,将亲妹视为盘中之餐!
疏影香缭绕在鼻尖,原清逸却认为它不如长宁的气息令人愉悦。
他当然清楚月狐所忧何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