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脑中有千百念头转过,但当下顾宁熙动了动唇,望着昭王一步步走下玉阶时,却是无言可辩。
雕花铜炉内炭火正暖,顾宁熙的手脚却冰凉得厉害。
她最后垂首:“臣自知有罪,愿一力承担。只求殿下网开一面,不要株连。”
天边仅余最后几分光亮,顾宁熙垂眸见那双缕金云靴停在自己面前。
昭王半蹲下身,轻抬她的下颌,将她眸中情绪尽收于眼底。
“怎么,不想回府了?”
顾宁熙被迫直视于他。小心翼翼掩藏了二十余年的身份被人一朝揭穿,此时此刻如坠梦中。
她又想到自己,她一连五日失了音信,母亲不知该急成何等模样。
顾宁熙拒绝不了昭王的条件,她也没有那般天真,知道昭王不会无缘无故饶过她。
她识时务,陆憬似乎轻笑了声。
“那便好生想想,该如何求朕。”
……
天边已现鱼肚白,冷风拍打着窗子,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眸。
又做了半夜的梦,顾宁熙醒来只觉疲惫。
这已经是她第三回梦到这等情形。
寒风不断灌入窗子,榻间被褥并不和暖。顾宁熙揉了揉眉心,怀着心事披衣起身。
她合上窗子,昨夜的梦回溯在脑中。大约是近来昭王大胜还京的消息传遍朝野,以致令她生成如此梦境。
顾宁熙如是想着,一颗心却久久难以平复。
朝局变换不定,梦中触感又太过真实。
分明已有三年未见,但梦中的昭王却不是他们分别时的模样。
那迎面而来的威压,令她直到此刻都未能全然挣脱。
“大人怎的站在窗下?”
吟岚端了洗漱的热水进屋,清悦的声音引得顾宁熙回神。
辰时二刻惯来是顾大人起身的时辰,吟岚将铜盆摆在桌上,先去查看过窗子。她道:“原来是锁扣松脱了,昨夜风大,怕是扰了大人休息。一会儿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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