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想过放弃你……你怎么可以……”
“你当然不肯放弃,你宁可拔剑要了我的命,不然怎么对得起兰宗门呢!”
唇口随身体抖得厉害,埋藏在心底的痛楚太重了,漫出的泪浸到了衣袍,直到手掌一点点地从他腰上被扯脱,兰卿晚竟魔怔地掐起拳打在他背上。
“我没有!”
心脏都抽痛到极点,喉咙里竟再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兰卿晚失控地掐着人不肯松手,不敢松懈一丝半毫,已是满脸泪渍,仿佛要把这么久以来压抑的痛楚,一并发泄出来。
伏在肩上的人抱得死紧,昭云初根本听不得他说话,自己近来在这儿养伤,就是为了躲清净,谁知兰卿晚居然能找过来。
抬眼瞥见门外划着车撵离开的人,后知后觉兰卿晚十有八九是从何子音处得到的消息。
正想起身出门去训人,一偏头,却瞥见埋首忍泣的兰卿晚,顿时说不出话了,声音在喉咙里卡了许久,才仰头长叹一口气,心烦地磨了磨牙。
这间小院极为隐秘偏僻,但生活所需却样样俱全,昭云初给人打了盆水进屋,把兰卿晚领到长凳上坐下,随即拧了一把湿巾递过去,“自己把脸擦干净。”
原本清秀的一张脸哭得泛红,兰卿晚不知道,只一哭,他就狠不下心了。
昭云初是见不得兰卿晚哭的,只因前世的记忆里,崩溃流泪的兰卿晚失了希望,在自己面前自废武功。
这一世费了这么多心血来保护的人,只希望兰卿晚往后能好好活着,又怎么舍得让人狼狈至此。
兰卿晚擦拭着,觉得面前昭云初有些陌生。
从前每次共浴洗脸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抚在颊边的手都会划动手指,轻轻触过自己的睫毛,摩挲着往下,最终停留在唇畔。
兰卿晚是极少去在意的,所以不知道每次他这样做的时候,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自己。
就在晃神的这一会儿,昭云初已缓步退开,没有多余的停留,转身就打算出去。
“云初!”
从回忆中清醒瞬间,兰卿晚唤他,几乎是同时,动作快过思考,起身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
许是这举动来得有些突兀,又或是听出了语气里的慌张,昭云初没有甩开人,侧着身端起水盆,简单道,“我饿了,去做晚饭。”
兰卿晚仍未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