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受着背叛朋友的煎熬,宗主若是愿意,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瞧人摆出一幅赴死的姿态,昭云初的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憎恨,但也只是那么短短片刻,又将情绪消隐而去。
就算杀了何子音,那些人也再活不过来了,身边背弃信义的人,又何止这一个?
脑中晃过顾瞻和月雁秋的身影,还有过往许许多多的面孔,昭云初自觉这一世的重生讽刺得很,还不如前世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起码,还不会受这么多折磨,不过是最后一把火烧了干净。
“我不杀你,也从来都不认识你。”
轻声道出这句话,昭云初便不再多留,起身往外走去,只给何子音留下孑然一身的背影,似要将过往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眼看天色渐暗,家家户户亮起了烛火,昭云初回到宁南清安排的小院里糊灯笼,这些活不重,左不过是看邻居家的大婶以卖灯笼为生,他养伤期间闲来无事,帮着糊纸打发些时间罢。
虚掩的门被推开时,透进的晚风拂起了院中的一叠纸,昭云初抬手按回去,随口轻哼,“大婶日日催得这么急做什么,赚你几个铜板还真不容易!”
没太在意身后的动静,他低着头打算继续糊灯笼,可等手突然被抓住,才发觉不对。
一抬头,那张熟悉的面容就撞入了眼中。
“……兰卿晚?”
懵了好一会儿,没等反应过来,兰卿晚已抱在自己腰上,伏在肩口一动不动,双臂圈得紧,挣也挣不开,他试着推开人,腰上的力道反而更重了。
“云初。”
下巴蹭了蹭肩膀,兰卿晚隐忍得实在太久,听到他的声音,喉间释出一声低微的哽咽,便埋了头下去,重重地呵着气,轻语出声,“我一直在找你,我……”
“你松开。”
兰卿晚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干涩,还未说完,昭云初就沉下语气,抗拒地去扯他的手臂,扯不下就用掰,吼得愈急,“我让你给我松开,听不懂吗?!”
昭云初使的劲很大,兰卿晚不断摇着头,抑着自己低泣的喘息,几次开口试图解释,他却根本不想听,吼了又吼,挣得越加用力,哪怕一次辩白的机会都不肯给。
“别这样,云初……”
感觉到手指被他一根一根地掰开,太过狠绝,刺激得兰卿晚的声音失力到几不可闻,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了。
“就算我们之间曾有争执,我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