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又忙抬头道:“若是还要罚,就让我替他担着。”
“属下也愿替宗主受罚!”
小纪眼见昭云初的确遭罪难捱,也和一众贴身护卫跪了下去。
恰在此时,听闻昭云初受罚的宁南清也赶进祠堂来,担心地往兰卿晚怀里探了眼,匆匆拉着灵心的胳膊跪下,“长老,让我替师父受罚吧!”
“你们一个个的,还嫌不够乱吗?”
灵心瞧着一群人围上来跪自己,一脸头疼地背过身去,似在纠结,好一会儿,才挥袖迈出去,留了最后的处置——
“把宗主关到水牢里去思过,为空辞抄满三十遍心经再出来,追查内奸的事,都暂由顾瞻处理,卿晚从旁协助。”
……
地牢过道十分昏暗,石门挪开时,夜风吹进,嵌在两侧石墙的灯托上,微弱的烛光被吹得不断忽闪。
一人轻步而入,延伸到尽头的冰冷墙面随之泛起涟漪般的光影,这儿仿如虚无空间,静得诡异而压抑。
“云初?”
兰卿晚停在铁栏前,探着目光寻到水牢里的身影,传来的声音一如平日那样温润平和,让人心安。
昭云初半垂着头,鬓角的头发微乱地散在肩上,背上的血迹已干涸,在离铁栏两步之远的角落里颓丧地靠坐着,处于光所能映照之外,整个人都浸在水牢的阴影里,叫他看得痛心。
听到唤声,他眼皮稍稍抬起,侧身朝外瞥去,兰卿晚孑然一身立于铁栏之外的烛光下,仍是那般偏偏出尘,出神了似的,静默了好一会儿都不曾说话。
昭云初就这样静看着他,记得这一世刚醒来时,也是在这水牢,他们第一次相见,只是那时候,是自己来救兰卿晚。
觉着烛光扎眼,冥冥之中,仿佛他们两人正处于黑白对立之境一般,好似无论谁先朝对方迈出哪怕一步,都将走向灭亡的宿命。
“云初,我配了药。”
兰卿晚不适应被这样疏离的眼神盯着,再次开口时,已从袖中掏出药瓶,尝试着同人对话,“你坐过来些,我帮你抹上。”
他一言,昭云初才回过神,抖去脑中的无端思绪,却依旧不动。
见人如此,知是心里有气,兰卿晚默叹一声,只得伸长胳膊进去,勉强够着了昭云初的袖尾,又差点给挣脱了去,于是抓得更紧了些,“别和我怄火了,治伤要紧。”
昭云初扯不开人,有些烦躁地偏了脸去,却拗不过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