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人,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祠堂点的檀香本为宁神,此刻却静不了任何人的心,兰卿晚站在那儿,握在龙骨杖上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他僵了许久,终于,他再等待不下去,喉间紧涩得发疼,以至于开口时含着一丝细微的颤音――
“若是由我来惩戒,你……领不领罚?”
话音入耳,一瞬眨眼缩了瞳孔,昭云初一动不动,震惊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怀疑听到的是自己的幻觉。
可兰卿晚神色紧绷,握着龙骨杖的力道一点点加重,明显方才不是幻听。
猝然间,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痛觉急速蹿过喉咙,只觉哽得难受,眼底泛起微红,像是不甘,隐隐透着受伤的委屈。
但自尊不允许自己此刻服软,唇被咬得发白,昭云初轻撇过脸,错开彼此的视线,兰卿晚捕捉到他流露的情绪,张了张口,似想说些什么。
可龙骨杖一端悄然松开,看到人在面前跪下一刻,兰卿晚下意识退了半步,意外昭云初真的情愿,领自己的罚。
“卿晚……”
灵心在旁忍不住轻喊了一声,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似乎并不想勉强他亲自动手。
兰卿晚凝着昭云初的背影,犹豫地抿起唇,可当目光触及到大师兄的尸体,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是我没管束好云初,才会让他铸下大错,就让我来执行吧?”
攥紧手里的龙骨杖,直到灵心松手,兰卿晚的眸光渐沉,最终还是打了下去……
杖身落在昭云初的背上,一次又一次,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回荡在祠堂中,可昭云初哪怕嘴角咬出了血,满脸冷汗,也硬是没吭一声。
只望向前方的牌位,拳头掐着掌心,直到四十下后,背脊那处的衣料渗出斑斑血迹,才跪不稳地往前伏倒,双手撑到了地上。
“云初!”
兰卿晚本就绷紧了思绪,昭云初倒下刹那,他呼吸一滞,当即弃了龙骨杖,俯身扶去。
“卿晚……”
灵心长老紧张地瞧着兰卿晚托起昭云初在怀里,不禁蹙下眉头,刚想要说些什么,他已护起人抢先求情。
“云初是该受罚,但他内伤还未好全,经不起百下重罚,何况他还是老宗主唯一的儿子,请长老念他是初犯,从轻处置。”
兰卿晚低眼见昭云初喘息得吃力,心疼地替人抹去唇上的血渍和额角的湿汗,抱紧了些,深恐灵心不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