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出的情形,兰师兄秉承兰氏先辈遗志,苦心修习了这么多年的武功,一朝被废,会是怎样的心境。
他颤抖地握紧手里的铜钱饰品,仿佛要将满腔的痛楚挤压出来,却只感到更加揪心的崩溃。
“若不是他执意要护你,不肯顺宗主的意,本也不必如此。”
随从抬脚上前,离昭云初近了些,稍稍俯下身,接着道:“但你放心,只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宗主也断然不会杀了自己的养子,遭天下骂名。”
“你们到底……”
随从的话里透出了十足的威胁,仿佛一条缠绕锁紧的毒蛇露出獠牙张口咬下,渗入骨髓般令人惊惶苦痛,昭云初扯着嘶哑的声音喊出口,连呼吸间也带着颤抖,“说,你们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他?”
随从见他如此反应,才从容地直起身来,转身朝山顶望去,瞧周同寅挥手示意,便服从地退到一边。
“你自断经脉,废掉武功。”
自高处传来的声音回荡山间,如鬼魅在风中嘶鸣,听得他浑身一震。
什么?!
周同寅的笑容近乎残酷,昭云初的眼底此刻血色充盈,透着不甘与绝望。
他自小受尽欺凌,全凭一身本领得以艰难存活长大,这身武功是他的骄傲的底气,如今,周同寅却要他自断经脉?
这和杀了他有什么两样!
周同寅眼看他不作声,凌厉的目光稍稍松缓,却异常压迫,“本宗主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只要你照办,本宗主以周氏先祖的信誉担保,会放兰卿晚回顾府休养,保他下半生衣食无忧。”
“我凭什么信你!”
昭云初抬眼怒视,单手扶上腰间匕首,猩红的眼中显露出拼死一搏的意味,叫周围的随从一惊,握紧了手中的剑提步缩近了些,打算随时击杀。
周同寅磨了磨牙,因昭云初不肯就范而恼怒,“本宗主可以废了他,也可以废了你,让你自己动手,是给你体面。”
“呵!体面?”
昭云初虚喘着发出惨笑声,只觉周同寅的话太过滑稽无耻,“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留我一条命,无非是因为药石还没得手罢了,又怕哪日再让我趁机逃走,再找你报仇,才要废了我武功。”
“你既然明白,就应该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药石本宗主可以没有,但斩草必得除根,只有拿你开刀,兰氏的人才会死了重振宗门的心。”
被人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