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被及时伸来的手托稳。
兰卿晚静静凝视着他,敛下的眼睫藏着隐秘的情绪,指腹摩挲过那张睡得发沉的脸,许久不曾开口,缓缓俯身低头吻了下去,淡唇微软发凉,如窗外落雪般。
此刻仿佛万籁俱静,只有零星拂雪见证,这场沉寂而温柔的告别。
“掌柜,照顾好云初,我托了嫆姑娘师父帮忙,路上会托镖局的分局带信报平安,让他别担心,我半个月就回来。”
提上包袱步出里屋时,兰卿晚提醒着身边之人,忍不住侧身回望了眼榻上的少年,“我在香炉里加了些安神的香料,今晚进出门时动作轻些,别扰了他。”
“是。”洪掌柜接来东西,听人吩咐,知道兰卿晚已等不及要去寻药石,根本劝不住,只叮嘱道:“这一路上无人照顾,公子千万小心啊!”
“你们也好好保重身体,别雪天受寒了。”
兰卿晚回过头来,抬头拍了拍洪掌柜的肩膀,便不再耽搁时间,牵过伙计手里拴马的缰绳,快步朝后门去。
“咿呀——”
关门声响起,榻上的少年似乎被惊扰了,眉心微微蹙动,只是睡得沉,不消片刻,便渐渐舒展了去。
直到夜消雪停,里屋香炉焚尽,少年才从睡梦中幽幽转醒,脑袋本还沉得很,才眯开一条眼缝,在瞥见滞留席榻边的留信时,刹那睁眼,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兰师兄……”
听到里屋的动静,洪掌柜很快便进屋来,见到榻上的人已拆了信,眼中颤动,似还在发懵,正想上前讲明情况,昭云初已一把揪了人过去,“兰师兄自己去了景安城?”
“是,公子于子时启程,连夜赶路去的。”
昭云初听得气恼,却听洪掌柜叹息一声,说得无奈,“公子怕耽误时机,也考虑就算等到月雁秋来,这是兰氏之事,她也未必肯趟浑水帮忙,我也劝不动啊!”
“你怎么不喊我起来?”
昭云初指尖掐得有些发白,眼神少有地发凶,洪掌柜却扭头看向桌案上的香炉,摇了摇头,“公子添了香料,我就是喊也喊不醒的。”
“怎么可能?!兰师兄也在屋里,他怎么没睡过去?”
“公子提前服了解药。”
听罢,昭云初顺着洪掌柜的目光看向香炉,回想兰卿晚昨晚在桌案前倒腾了那么久,自己竟未发觉到异样,磨牙闭了闭眼,知道现在怪谁都晚了,一把松开洪掌柜,掀开被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