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屋子里声音低旋,昭云初的瞳孔一瞬放大,只因兰卿晚呢喃耳语,让自己心口都震了。
兰卿晚说……结发。
兰师兄他、真愿意和自己……
愣了好久,昭云初才半信半疑地退开了些,手胡乱搭在榻边,吞咽了一次喉咙,才后知后觉去点起烛火,回头看向兰卿晚平静的神色,双手扶上他肩膀时都轻轻发抖,小心确认,“兰师兄,你明白结发……是、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合婚么?”
兰卿晚本该笃定的神情被这么一问,略显得慌了,“你不是想装这个吗?是、是我会错意了?”
“……没有。”
昭云初应得迟疑,忍不住抚上兰卿晚的侧脸,感觉喉咙里抑制得紧,只怕吓到他,才压下了满心的情绪,“兰师兄,你真愿意和我永远都在一块儿吗?”
“我们不都已经……”
兰卿晚语塞,自己原以为这几日以来,他们之间已是心照不宣,却没想昭云初会是这反应。
兰卿晚解释着,看着面前的少年,终于了然了那份不安,轻锁眉骨间,流露出淡淡惆怅,“我不晓得你看重这个,以为你不会在意。”
覆上抚摸自己的那只手,兰卿晚低眼半垂,眸光随着烛火摇曳,像是在想些什么想得出神,而后又像是定了主意般抿了抿唇,勾来昭云初的一缕发丝,随即伸手携来榻旁针线篮的剪子。
“兰师兄……”
话音未落,剪发的声音格外清晰,在昭云初诧异的目光中,兰卿晚又撩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利落剪下。
未有回应,他专注地捋顺着手里的两缕乌发,接着取过篮子里的红线,将两缕头发系在一处,继而携来手边的荷包打开,把乌发放入其中。
整个过程很流畅,没有一丝犹豫,甚至于将荷包拉紧后,指尖划过上面比目鱼的刺绣图案,抿起的唇不经意间释出浅浅的弧度,神色温和地凝着,似手里的东西是份难得的宝物,珍惜无比。
昭云初观着这一幕,眼底潋滟着微红的水光,生怕惊扰了他,直到他托上自己的手,连带把东西握入掌中——
“今日赤绳系定,白头永偕,以此为证。”
誓词字字如珠倾吐,兰卿晚神情虔诚而庄重,声音不大,于昭云初而言,却仿佛震耳欲聋。
昭云初喉咙发紧地咽了咽,不知怎的,眼底热得有些烫人,水珠顺着脸颊滚落至与他相握的掌中,才惊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