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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服软的人是最没出息的,昭云初一直这么认为,可在兰师兄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懒得再顾什么面子。
凑过去时小心避开了他受伤的手,胳膊直勾了他脖子上环着,带着歉意抵在他唇上一吻,没肯让他躲开。
盯了一会儿,看着兰卿晚不情不愿地撇开脸,蹙着眉心似含着委屈的意味,只好拉了他未伤的手握在掌心里,“你若真生我的气,我现在就回自己房里去,不惹你心烦。”
他的声音不大,略有沙哑,甚至连语气也服软了,却蓦地在昏暗中让人紧张起来,好似自己一旦放手,他真的会走一样。
自己哪里有烦他,又哪里要赶他走?分明是他无理取闹罢。
昭云初话说得轻松,可低着眼,眉心却微紧,直到兰卿晚的把脑袋轻轻抵到了肩口,神思便一瞬怔了。
一个依靠的动作抵得过任何话语,昭云初深叹着气,单手揽过他的背,放低了姿态,“我以后不再同兰师兄闹这些事了。”
兰卿晚听着,亦轻轻靠进他颈侧,像是不想再起争执一样,耳语如丝微弱,妥协道,“你若是真介意他们,我明日不去就是。”
“我介意的,从来只有兰师兄。”
低语间,昭云初有意无意地蹭过兰卿晚的颈窝,指尖也轻轻在他背上撩拨,“不过既然兰师兄愿意不去,不如再应我一件事?”
“……嗯。”
兰卿晚应着,避了伤处,伸了胳膊环住他的身子,就听昭云初笑语徘徊耳际,“你不能再收姑娘的赠礼,给谁的都不收,好不好?”
“好。”
兰卿晚应下了这一要求,等人没声了,还不忘再问一问,“还有么?”
昭云初本觉着有这些便够了,但兰卿晚问了,便将藏于衣中的绣品送到兰卿晚手中,“我本想向老婆婆买一个荷包来送你,她听我想要,直接送我了。”
“这不是……”
等人摸出上面的比目鱼图案,昭云初转起眼珠,半玩笑半询问意味地开口,“兰师兄,你觉得这样的荷包,用来装什么好?”
之前送的那半块铜钱,算是自己给他唯一的礼物,若是兰师兄能放到这荷包里,自己也算是能安心了。
昭云初等着兰卿晚自己开口,眼神却出卖了表面的轻松,给自己留了退路,若是兰卿晚不明白,便只当玩笑揭过去,不叫自己难受。
“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