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兰卿晚尚在晃神中,昭云初已揽着他往外走,叫他没跟上节奏,“你不是洗好了,去澡室做甚?”
“帮你脱穿衣服搓澡啊,不然你一只手怎么洗?”
澡室里,兰卿晚右手划了下水试过温,昭云初看他就干站着不动,便直接上手去解他的腰带,兰卿晚不太习惯地把伤了的手腾在半空,一手覆在腰带上,“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难道兰师兄怕我偷看,还是趁机非礼?”
昭云初刻意撇开脸不去看他,眼下半点旁的心思也没有,只想赶紧照顾完兰卿晚去睡个觉,“你放心,你不愿意,我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兰卿晚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着急解释,只好腼腆地低下头,“只是从前沐浴,从未让人贴身照顾过。”
本来兰卿晚还有些忐忑,但昭云初说是给他搓澡,就真只是站在浴桶外拿着澡巾擦手擦背,连帮忙解衣裳都背过去不带看的,到了这一会儿都没挑句话来玩笑。
平日里坐不住的人安静洗着背,沉稳的人反倒有些受不住这越来越沉的气氛。
兰卿晚欲言又止地扯了扯嘴角,稍一撇向身后的人,平和相告,“今日在宁老板用完饭后,那位嫆姑娘送了一包赠礼。”
昭云初听到他说起嫆姑娘,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他们在门外道别的画面,手上的力道当即就重下几分,磨得兰卿晚有些发疼。
“嘶――”地一声出来,昭云初一抖,才注意到兰卿晚背上被自己擦得发红,却又讽刺道,“这嫆姑娘还真是有心,兰师兄怎么好不要?”
“是啊,那嫆姑娘托我把东西转交予你。”
昭云初的醋味都已经散得满屋都是,兰卿晚的话紧接着就跟撞钟似的,直接把他打懵了。
“给我的?”
“嗯,正是。那嫆姑娘说,自打听宁南清说起你如何救人的,就对你……她今日本想和你多说会儿话,你走得倒急。”
兰卿晚点了点头,昭云初觉得自己被彻底搞晕了,赶忙俯下身问起,“宁老板不是要你提亲的吗?”
“嫆姑娘在桌上向他说清了,看起来是个有主意的姑娘。”
兰卿晚微微低首,似乎有些不情愿,却只能长叹而笑,“红豆相思,叫我不好拒绝人家,只能替你先接下了。”
“红豆?她送的是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