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做事的,又为何要忤逆他们?顺着心做小本生意不好吗?”
“可那时他并不认可我所说,两人不欢而散,此后便无再见。”
曾平满目叹息,“后来便知薛记铺子倒了,明王也无再救,便知弃了薛记。”
酒杯拿起,再无他言。
四人只听楼下街外喧哗。
意止如此。
铺子倒了,因什么倒的?
真是几笔假账么。
各方相斗,抛棋弃子,实乃常态。
巧文看向薛枝,李佑郎斟了杯酒放他面前,曾平面不斜视,看向前方。
“郎君娘子应知,依着别人鼻息凑活,从此便只跟那鞭子走了,抬一抬头,便是一顿打。”
巧文抬头,很想问。
那你呢?
曾平良久呵一口气,“我也是近来才明白的。”
他看来,“若再选一次,必不入此门,我当南游各州,北往诸道,去做那官府的生意。”
巧文眉头轻抿,没懂。
这不是一样的么。
曾平脸上似真似假,光影变换着,“一条船上的蚂蚱怎与手心里的虫子般。”
“前者一同倾覆,越是强势,越不容易被扔出船外,做了饱腹的鱼饵,若到了这后者,怕是早被捏死了。”
“凭风气,凭风落,便是这般。”
他平静着,抿了口酒,笑看来,“娘子,你莫与我一般。”
巧文仍是不懂,只能呆楞看着,面上镇定,心里不解。
官府,不也是一种投靠么。
如何又与这京城权贵不同了。
朝廷与宫城,不俱是可随手捏死人的么。
曾平知她未明,只是这番话说出,便已无甚所想了。
有些话其实未与二人说。
为何与明王谋了二十年利的薛记,全国最大的薛记转瞬间可被抛得干净彻底。
他眼看向远处,皇城高墙,遮天蔽月,也掩照了乌央人心。
羔羊不可轻易宰割,只是若有了替代,这般情形——
又当如何呢。
这也与原是薛记倒了他才悟得的,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有了答案。
原是这般那人找上他五色衣的,本以为是天明眷顾。
却是一条不归路啊。
做大了如薛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