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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帘合上,刘生满脸讪笑上了台,背后被高高竹板挡住。
“各位看官!欲知后事,且听某人一言。”
台下还没回过味呢,这戏怎么这么生动?
往日记得这王二京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好不累繁,如今倒是有趣许多!
台下渐起喧嚣,争相讨论着刚才情景,大家痴迷着,想着王二京接下要遭遇的事。
刘生几声清喝,打断,注意全集中他身上。
“看官莫急,后面等艺人换装,咱就开场!”
“此是个好时机,咱看了巧娘子的戏,也莫要忘了她家衣肆罢,那衫裙可好看嘞,凡今日买者日后新品提前预定!”
背后竹板慢慢撤去。刘生知是准备好了,便一扬手。
“某不多绕舌了,看官看罢!”
“二折起——”
竹板退场,视线清明,这情景却是换了大变!
那老翁倒在地上,背后一座高堂,显然是衙门了。
幼子在身旁啼哭,被那差役压下,再一细看,老翁身上竟全是血!
台下群情激愤,场子太过逼真,有好汉差点冲上去住骂那差役!
“狗官!畜生!”
那好汉被劝住,嘴里仍愤恨。
一阵密集鼓声,轻微,却紧迫。
敲着每个人的心弦。
在这样的鼓声中进场赫然是那参军戏的另一主角——
昏官刘主薄。
只见那刘主薄大腹便便,目中无人进场了,身后仆役众多,各个争相给他端茶倒水,费着劲地巴结讨好。
“堂下何人?”
刘主薄扫一眼老翁满身血,轻皱了皱眉。
“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刘主薄示意差役把人扶起,一学生上前将王二京拒税并殴打差役之事一一告之。
听得台下骂声四起,可还忍着,不欲多加发作。
刘主薄点点头,周边差役肃然,谁也不拿正眼瞧王二京。
一拍板子。
“王二京!你可知罪?”
“呵……草民无罪!”
“你——”
刘主薄正欲发作,王二京正吐了几口血丝,他便又平静下来。
坐了坐身,道。
“你这老翁,念你不识情理,年纪大,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