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季夏是想给他安排个单间套房。但套房区在独栋楼,和这栋隔了五十米,他以联系她不方便为由拒绝,非让前台安排她对门。
季夏东西不多,拎着个登记箱和双肩包便敲门过来。
——比起语言不通的外国友人,她更愿意和屈泽睡一屋,反正应该也睡不了几晚。
灯一关眼一闭就睡觉,不尴尬。
今天他们都在房休息,床或多或少都揉成一团,然而屈泽那床仿佛坐也没坐过,比豆腐更齐整。
于是她也只把东西归置到角落,尽量缩小存在感。
屈泽抱着胸坐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看她收拾。
“季小姐……睡觉打呼吗?”
季夏木着脸回敬,“屈老板那晚听见我打呼了么?”
屈泽偏头,似是不打算回答。
“没听见就是不打。”
她把东西放好,登时觉得手脚无处可放。
屈泽只是静静坐在那,气场便幽幽压过来,伴随着那股雨后大地的缱绻意味,钻入鼻腔,令她有些迷离晕眩。
幸好玻璃茶几的手机仿若福至心灵,屏幕亮起,滋滋规律震动。
她扫了眼来电名字,眉头微皱,拿起手机出门,“我接个电话,然后去找阿吉,不打扰你休息。”
季夏一个电话讲完,经302门口时,屈泽拉门出来,速度之快让人怀疑他是否一直站在猫眼处等待时机。
他懒懒掀起眼皮,撂下句“我饿了,吃饭去”,便径直往电梯间走。
季夏叫上阿吉和塞多一起来酒店餐厅。
餐厅位于一楼西侧尽头,酒店人数激增后,餐厅稍显应接不暇,已经顾不上给屈泽开小灶弄什么五分熟的牛排。
所幸屈泽没有提特别要求,跟着他们吃自助。
酒店的自助餐收费不低,折合人民币150元一人,买单时,季夏心抽着疼,给每人面前拿了好几盘。
屈泽把英吉拉加牛肉吃出米其林三星的架势,动作优雅,吃得细致,犹如做脑部外科手术。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塞多风卷云残扫光后阿吉又带着它去拿食物,桌边余季夏屈泽二人。
屈泽停手。
英吉拉都是用手直接捏着吃,他估计不太习惯,喊着饿了的人只吃了猫食的份量。
“季小姐,我发现你是一个心很软的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