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是想让她在宫中久住。
薛柔小心翼翼打探:“胡侍中,敢问其余姊妹身边多少人伺候。”
得了同样的回答后,薛柔陷入迷茫,打算亲自去见姑母。
太后平素睡在颐寿殿,彻夜灯烛不灭,因此还被前朝上过折子。
檐角雪还未化,冷风一吹冻得人耳朵痛,薛柔进殿时鼻尖红红的,贪图室内温暖,压根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存在。
“王氏将你惯坏了,现在才同太后请安,瞧你阿姐不到卯时便来伺候娘娘。”
听见这不冷不热的语调,薛柔立马一个激灵。
父亲什么时候来的?
太后悠悠张口:“行了,尚书令在我面前,也没多少臣下规矩,何必为难小儿。”
薛兆和后背一凉,知晓阿姐不痛快了,抿唇行礼:“都怪臣教导无方。”
他续弦后,唯恐王氏因爱生妒,苛待了薛仪,便将她带至自己院中亲自教养,琴棋诗书礼仪容止无不一一过问。
时日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偏心,但薛仪愈发像亡母,他控制不住偏向长女。
“的确是你的过失。”太后扫了眼弟弟,略有无奈,“往后,阿音便交由我抚养。”
“这不合适!”薛兆和猛地抬头,“静宜的性子沉稳,更适合辅佐太后。”
“何况小女已有婚约在身,娘娘适才言及陛下青睐,已然将薛氏推向不义之地。”
倘若叫旁人知晓,薛家把王家未来媳妇送去宫中求后位,不定要怎么想。
“口头婚约,玩笑话耳。”太后轻飘飘揭过,“我欲将诸位薛氏女一并教养。”
薛兆和愣住,看了眼身边长女,随后谢恩。
太后命其余人退下,只留薛柔,问:“来找姑母可是有何要事?谁伺候不周么?”
薛柔摇头,“我本想问,姑母是否打算留我?”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这孩子不想留宫。
“阿音,你若放弃一争,可曾想过你母亲,你阿弟往后如何?”
“陛下待你不同,你该喜悦才是,谢家出痴情种,待心上人向来很好。”
“你们以为姑母恋栈权位,这才硬从薛氏选皇后么?傻孩子,百年之后薛氏如何与我何干,我是怕你们做覆巢之下的卵。”
太后循循善诱,她与陛下关系日益僵持,或许年纪相仿的稚童更能撬开谢凌钰心防。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