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召觅临时接到异地任务,没有来找边羽拿手表。过几天他从异地回来,到边羽家里,边羽不在,出门去了,四叔公不知那手表是修好没有,召觅心想,既然边羽让他来拿,那大概是已经修好了,但他没从四叔公这里拿走,而是说:“那我明天再来。”
市里近来到处在宣传市首富之子的喜讯,公交车站广告牌滚动他们的结婚照,电视上娱乐媒体在播报,会展中心早早开始布景。
有钱人做事就是喜欢全天下皆知,普通人拿不到邀请函,拿到邀请函也出不起份子钱,但他们还是喜欢这般广而告之。拿不到邀请函可以看直播,出不起份子钱可以在直播上打赏,两者都做不到那就羡慕羡慕吧。他们怎么样都是赚到的。
边羽坐上的这辆网约车也在放关于首富家喜讯的新闻,司机师傅是个外地人,不了解鹭岛首富因何起家,几次三番询问边羽。边羽架不住他总问,淡淡答了句:“无非就是房地产。”
司机师傅来了劲儿,多次尝试要跟边羽开启这个话题,看边羽对此寡趣,最后唯有独自悻悻叹几句“有钱啊有钱”。
中午11点,边羽到医院,重新挂眼科就诊。接他诊的医生,在病历记录里见到他之前的就诊情况,问边羽上次的药吃得如何了。
边羽借口说那药在雨天泡了水,只吃一次就没吃了。
医生问他怎么没及时回来重新拿药,边羽说工作忙。医生深深吸气,边给他重新开药,边劝告他,药得按疗程来吃。情况不严重的时候,吃药可以尽可能的控制和改善。等到情况严重了,再要控制就来不及了。
医生举着个眼球模型跟他举例:色弱阶段,患者只是对颜色的辨别能力较正常人弱;随着病情发展,色觉障碍会加重,能准确识别的颜色种类越来越少;接近全色盲前,会有个过渡阶段,此时患者仅能感知到极少量颜色,可能无法分辨交通信号灯;最后,黑白色盲阶段。患者所有颜色信息都丢失,完全无法感知颜色,整个视觉世界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
举完例子,医生又问他的工作。边羽说木工,医生劝诫他,虽然木工不需要特别的识色能力,但凡是与艺术相关的工种,识色能力依然很重要。
重新做了检查,开了药,边羽离开医院。这次,他把药好好放进了口袋里。他今天穿的是件软壳冲锋衣,口袋够深。
室外太阳还挂着,却飘起雨,地上全湿透了,鹭岛的春雨总是来得这样急又密。
边羽将兜帽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