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适才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听我说了没找到,便失了兴趣,不再问了。
我二人去的赏花处是一处山谷,稍微有些远,晚上还要在山里歇息,到那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傍晚,夕阳西下,浮谰漫漫,花色缤纷,景色倒是曼妙。我二人游玩一番,在山谷附近仅有的一间客栈住下。
时逢三月,正式赏花踏春的好时节,店里面人不算少,但是这店么可能就仗着位置好,掌柜的不需要揽客,破破烂烂,里边端茶送水的态度也不好,敷衍得很。
我料想贺栎山恐怕没住过这么差的地儿,没想到他倒是适应良好,只在看到墙角一抹血痕后,脸上浮现一抹忧色。
“晋王殿下,我听说您在吴州带过兵,身手厉害,您晚上睡觉,若听见小王叫一声救命,可否伸出手来救小王一下?”
房间破烂没所谓,要是家黑店便麻烦了,他穿金戴银,一看就是只肥羊,我要是店掌柜,第一个也挑他下手。
我本来还想打趣他,转头看见那店家和小二站在楼下,都不约而同盯着他瞧,那店家满脸横肉,眉间还有一道刀疤,心下有些打鼓。
“到你房间去有些麻烦,不如叫这店家重新安排,你我二人同住。”
我和贺栎山就这样安排在了一间客房。
这已算是店里最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比普通的房间多了一些没有用的装饰,譬如花里胡哨的屏风,一面穿衣的镜子,几根看上去年纪不小的凳子。贺栎山说都是因为他委屈了我,装模作样要去打地铺,我将他拦下。
“这床够睡两个人,你我分榻便是,夜里凉,安王日日笙歌,恐怕身体亏空得大,地上睡着容易招惹风寒。”
贺栎山张了张嘴,竟然没再说出来什么话。
我忽然便想起来一件事:“上回给你驾车那个少年,看起来像是个练家子。”
“殿下慧眼,那少年身手不错,是我重金请来的高手。”
“高手?”
“是。”贺栎山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接着道,“那少年从前不住在临安,有点怕生。”
我道:“是,看出来了,他叫什么名字?”
贺栎山道:“茶生。”
我道:“怎么不将他带出来?”
贺栎山道:“与殿下出来,再带别的护卫,倒是我看不起殿下了。”
我无奈盯他一眼,贺栎山总算不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