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馆不去,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也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侍从迎上来回禀:“人都在里面。”
“进去多久了?”裴羁压了压笠帽,迈步向前。
“刚进去不到一刻钟,”侍从道,“正在诊脉。”
裴羁点点头,向着医馆的窗边走去。
那日失望而归后他在码头包了条客船,盯住水路,又命侍从在向善街附近日夜监视阿周的动向。那个黄瘦病弱的五娘从不出门,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屋里不出来,阿周倒是每天都出门买菜,也曾来过码头,他隐在船舱里,听见阿周向船夫询问水路能通往哪里。
她要去哪里?通过只言片语并不能推测出来,裴羁越来越疑心。
虽然五娘与苏樱面容身段全然不同,连声音都找不到相似之处,但苏樱一向聪明,也很难说能不能做到这地步。那天他该仔细查验一番的,毕竟这其中的巧合,太多了。
苏樱刚失踪,这边就多了个五娘,他在向善街一露面,阿周就准备离开。也许眼见并不为实,若是要相信直觉,就该相信到底。
医馆内。
大夫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老半天,迟疑着问道:“小娘子可是涂了脂粉?”
苏樱心里突地一跳,本能地否认:“没有。”
“这就怪了,看脸色跟脉象似乎有点不一样。”大夫皱眉重又搭上脉搏,边听便道,“诊脉时最好不涂脂粉,要不然真正的脸色都被脂粉遮住了,还能看出来什么?结果不准呐。”
苏樱犹豫着,但到了这时候若是卸下伪装,风险太大了,大夫至今也不曾提过是不是有孕,到底是没有,还是没有特意去听?
“先生看看,有没有别的症状?”阿周追问着。
大夫摇头:“不曾有别的症状,就是身子太亏虚了,我先开个方子调理调理,等吃个十来天你们再来,我看情况再给你调调方子。”
“真的?”阿周喜极而泣,“那劳烦你赶紧开,开最好的,多少钱都行。”
苏樱顿了顿,蓦地开口:“先生,若是有了身孕,脉象上能不能看出来?多久能看
出来?”
医馆外。
裴羁来到窗下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杏树笼住半边窗户从剩下的半边看进去能看见密密麻麻靠墙摆着的药柜药柜前面的诊台小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趴在诊台上跟大夫说话唯独不见阿周和那个五娘。
裴羁再又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