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勉强。
但也不是那么勉强。
宫忱看着他:“我以后只会戴你送的发冠。”
“……”徐赐安凝视着他:“那柯元真的呢?”
“应该是没有了。”
“应该?”
“怪我,这事该早些告诉你的,”宫忱掩嘴轻咳,“我以前住的地方让人抄了,我也……很久没回去了,估计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挺心虚的,毕竟这世上像他这样一穷二白的人不多见了。
“是该早告诉我的,”徐赐安屈指,弹了一下宫忱的额头,眉眼泛冷,“谁下的令。”
“惩恶台去年上任的执事,姓崔,你当时在闭关,应当没听说过……等下,”宫忱轻嘶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但他还没当上执事的时候你见过的,就是三年前段钦遇到的那个高阶修士。”
“崔彦?”徐赐安飞快地说出那人的名字。
“是他,不过,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徐赐安眉头轻皱,看着他:“你不知道?”
“除了那两件事,我还要知道什么吗?”宫忱愣了一下。
徐赐安没说话,余光瞥见镜子里探过来两个脑袋,牵起宫忱往楼外走。
宫忱莫名有些不安。
“师兄……”
“等会再说。”
深夜的河面撒着银色月光,河那岸,灯笼一簇连着一簇,有人正在放花灯,星星点点漂浮而来。
这岸却寂寥,风大得可以将小孩吹跑。
“宫忱,”徐赐安牵着宫忱,防风咒在两人身上展开,声音出不去,就在小小的罩子里,显得很温暖,“你放过花灯吗?”
“我吗?”宫忱边走边想,“小的时候放过一次,但那次印象很不好。”
徐赐安问:“为什么?”
“因为我放的花灯总是漂不远。”
“你不是才放一次吗?”
“那次我放了十个,”宫忱想起这事,停下脚步,单手趴在河边石栏上,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像是鬼节,河里好多水鬼,它们喜欢把人的花灯打翻,我放的十个花灯全都翻了。”
别人放一个两个就走了,偏他不服气,觉得自己能行,一个接一个,结果十个都不行,攒了好久的钱全搭进去了。
徐赐安好像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唇角微勾:“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