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她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他暗流激涌的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危险的气氛铺天盖地,两人之间像是有一根细若发丝的线在不断拉扯、紧绷,每一次压抑的呼吸都让那根线几乎绷断。
沈玦深看了她良久,眼神锋利。
突然,江绾只觉得天旋地转中,尚未看清眼前晃过的身影,喉咙便被他扼住重重一推,脊背狠狠砸向冰冷的墙面,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沈玦英俊的面容近在咫尺,身躯几乎将她整个人压在墙上,冰冷硬挺的衣料擦过她的脸侧。
“拿到龙椅?”男人玩味地勾唇嗤笑,眼底含着轻蔑。
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精巧的匕首,他把刀鞘那一端对着自己,刀柄抬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就凭你?”
脖颈上微微窒息的烧灼和下巴上的冰冷剧烈碰撞,冲击着江绾的心跳,她呼吸有些艰难,第一次在沈玦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锋芒和杀意。
江绾早就料到,当自己说出那句话时,沈玦会有这样的反应。
沈玦淡声问:“你笑什么?”
江绾眼尾晕开一抹嫣红,唇角嗪着浅笑:
“我还以为,王爷会更在意陆姑娘一些。”
她的眼神缱绻慵懒,看向沈玦时,极尽深情,脖颈间的威胁对她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
明明是如此妖艳魅惑的一个人,沈玦却忽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丝熟悉的,生死看淡的决绝与洒脱。
沈玦心尖猛地一颤,倏然松开了她,眼神移向一旁,却在妆台上扫到了一对白玉兰耳坠。
他猛地回头,“你喜欢玉兰花?”
“不喜欢。”
江绾拢起被他拉乱的衣襟,随手将那对耳坠拾起来,一脸厌弃:
“旁人送的而已。玉兰花太过干净,也太单调,实在是无趣至极,王爷若是喜欢,送给你做定情信物好了。”
她眼见得沈玦眼里骤然亮起的光又慢慢暗了下去,随后他一边自己动手解外袍,一边朝床榻走去,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王爷不杀我了?还是觉得我的提议也还不错?”
江绾在原地站了站,也跟在他身后往床榻旁走去,手搭在腰带上,犹豫着要不要解衣衫。
沈玦嗓音染着戏谑,“倒也不是,只是本王觉得,让你活着似乎更为有趣,还有——”
沈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