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时候,小的按照王爷吩咐,将这盆玉堂春送去了陆府,谁料陆小姐只看了一眼,连陆府大门都没让我进,便说自己无功不受禄,让小的将这花又带了回来,小的、小的想在门外再等等,说不定陆小姐就改了主意,岂料——”
沈玦将沾满脂粉味和酒气的外袍随意扔在榻上,净了手,“继续说。”
长青看了他一眼,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岂料小的还未在门口等上一炷香的时间,便见三皇子的马车停在了陆府门口,是……是陆小姐和陆丞相亲自出来迎他进去的。”
沈玦擦手的动作一顿,复又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
随后他走到太师椅旁懒洋洋地靠坐进去,长腿交叠,这才不紧不慢看向长青手中的玉堂春,手指在桌上一点一点,微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长青也低头看手中的花。
这玉堂春是玉兰花的一个名贵品种,但是花期却在冬季。
他家王爷也不知道听谁说,西北边境有一座雪山上在夏季也有盛开的玉堂春,便派人费了许多功夫带回来几十株,但到最后也就这一株成活。
如此大费周章,就是因为陆小姐喜欢白玉兰,王爷为了赶在七夕之日送给陆小姐的。
可如今陆小姐连正眼瞧都未瞧一下。
“长青。”
许是经过一夜,沈玦的声音有些沙哑,长青一个激灵,忙放下手中的玉堂春,替沈玦倒了杯茶,“王爷您说。”
沈玦接过茶杯也不喝,指腹一圈圈在杯沿打着转儿,天青色茶杯衬得男人的手越发冷白。
过了片刻,他闷笑道:
“拿药来。”
长青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昭王要的是什么药,急忙将一瓶装有黑色液体的瓷瓶拿了过来。
沈玦神色动了动,缓缓将液体浇在了玉堂春上,花瓣在药汁的浇灌下迅速泛黄,翻卷着枯萎。
烛光耸动,将沈玦本就俊逸的面容映照得更为昳丽邪肆,他的黑眸隐在暗处,看不真切,只有唇角依然挂着一抹懒散的笑意。
长青觑着他的神色,想了想,还是道:
“爷,今日王尚书家的公子王天瑞来府上拜谒,见您不在,便让我等您回来问问您,明日花千楼有个绝色美人要梳拢,他问您去不去?”
“花千楼?”
不知为何,沈玦脑中浮现出今日碰到的那个女人,然而只是一瞬,便回过了神